月儿姑娘被五花大绑捆在柱子上,身上还扎了些许银针,封住了她的穴道,让她无法使用妖力。
“数月之前,京郊结识月儿姑娘,与她交流甚欢,甚至准备喜结连理,直到十天前,我在虎跑书庐遇到一位道姑,她说我身上有妖气缠绕,怕是被妖物缠身若是再与她纠缠下去便会一名呼呼。”聂举人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张生提出了疑问。
“我不太懂儒家的修行,但不是说浩然正气可抵御邪祟吗?”
聂举人老脸一红说道:“那是指的高品的修行者,我不过才四品,浩然正气没那么强,被妖气侵蚀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张生点点头,心里将聂举人和公孙总督作了比较,七品的大儒使用法术时的效果持久不说,且不能抵抗,眼前这位四品儒者法术对自己的影响也只有那么一下下。
聂举人继续说道:“后来我在清欢楼遇到了卫兄,我们一见如故,我与他说了此事,于是我们设了个计,发现月儿姑娘果然是妖!”
聂举人愤怒的指着月儿姑娘说道。
张生:“那她口中的那位女子是?”张生不敢相信地看向大师兄。
卫冉摇头:“不是我,我虽然会易容,但绝不会易容成女子。”
你的意思你可以咯?
聂举人蹲下身看向晕过去的月儿姑娘和其他三个昏睡在椅子上的一家三口,继续说道:“我的另一位江湖朋友帮做了场戏罢了,哎,这一家三口被妖气侵蚀多日,不知道还有的救吗?”
月儿姑娘悠悠醒转,只见到三个男子在自己家中。
“非礼啊!”月儿姑娘尖叫道。
“别叫了,此地被我用手段隔绝了声音,你喊破嗓子也是无用。”卫冉轻轻说道。
月儿姑娘大大的眼睛突然流出两行清泪,带着些许啜泣之声:“你们这些人都好狠的心,我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不过在京城隐姓埋名过个日子,哪曾想遇到的全都是你们这种负心汉……”
卫冉摇摇头道:“你的性命自有人来定夺,稍等片刻逐月楼的探子就来了,剩下的事情就与我无关了。”
卫冉并不理睬月儿姑娘哭得梨花带雨。
“姓聂的!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月儿姑娘怒目而视,聂举人嘿嘿一笑说道:“少在这里卖惨,你接近我不过为了我一身修为罢了,靠着我的名讳为你遮掩。”
“你放屁!”月儿姑娘难道爆了一次粗口,张生站在一旁看清了月儿姑娘扭曲的面庞和额头上鼓动的青筋,不再保持贤良女子的神态反倒是成了个泼妇。
“我已经查清楚了,你认识我这段时间一直用我的名义招摇撞骗,真当我不知道?若非高人点拨我还一直蒙在鼓里。”聂举人眼神之中不再有爱,不再有情。
“所以是你在我心里下了暗示?呸!你们这群读书人没一个好东西!”月儿姑娘破口大骂。
张生算是明白了,月儿姑娘接近聂举人,利用他的名义获取利益,且用了什么奇怪的妖术一直蒙蔽了聂举人,直到遇到一位道门的高手点拨了聂举人,他本身就是四品的儒生,体内蕴藏浩然正气只需一点推动即可拨开云雾,随后聂举人就和卫冉自演自导了这一出,期间聂举人还对月儿姑娘下了某种程度上的心理暗示……
儒家的人都阔怕。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十来个身着逐月楼制服的官差,一位地字密探其余的都是人字密探,这位地字密探张生刚好也认识,就是处理麻十姑的那位。
简单叙述完毕后,逐月楼的人带走了月儿姑娘以及被她蛊惑了的一家三口。
“师弟你为何在此?”卫冉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
“我刚刚也在那边,酒楼对面的铺子买东西瞧见你们了,然后我就跟上来了。”
“你也不相信师兄我?”
“怎么会?哈哈……”
告别卫冉和聂举人后,张生想着既然都出门了,势必去一趟摘星楼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想着马上要去算计一位六品高手,手里没点趁手的东西怎么行。
怀着能白嫖就白嫖的阳光心理,张生再次踏进了摘星楼的大门,一楼中间那颗新培育的庄稼已然到了快要成熟之时,仔细看时张生才发现它的长相颇为怪异,淡黄色的大叶子下是颗颗饱满的果实,几个正在观察它的官园不断发出啧啧之声。
张生直奔三楼,找到正在铸造武器的欧阳德明。
欧阳老匹夫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手里用铁钳夹住坩埚,坩埚里是烧红的铁水,小心翼翼地倒入模具中,等他处理完张生才敢过去打招呼。
张生:“大师!我来了!”
欧阳德明扔掉手上戴着的手套摘掉眼睛上的护目镜后说道:“说吧,要啥?”
知我者大师也!
场面话还是要讲讲的,“大师瞧您说的,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吗?”随后张生从挎包内掏出一坛上好的酒放在欧阳德明的桌上。
欧阳德明吩咐徒弟熄了炉子里的火,这是他最近特意做的新火炉,这个火炉周围都是辟火法阵让他可以在摘星楼三楼也能畅快的打铁,不需要再使用传送阵去地下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讲,三楼的空气比地下好闻一百倍!
“哟,小张公子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每次来都要去赵横的仓库里带走一大把东西……”
张生嘿嘿一笑。
“也不瞒您老,我今儿来想找您帮我做点东西,就这是这个,箭簇我已经用完了,寻常的铁匠打不出来那么好的箭头,我只有想到京城还有您这位高人……”
张生也不管马屁拍没拍到位,反正可劲吹就完事了。
欧阳德明只不过粗略看了一眼张生左手手臂上的臂弩然后说道:“这个简单,不过单一的箭头没什么多大用处,我给你一些好东西。”
欧阳德明从一旁散落的材料堆里叮叮当当找出来一块还算不错的铁饼,扔进炭火炉内,半个时辰不到就做出来十二枚短短的箭簇,放在张生的臂弩上刚刚好。
“这种箭头可以破甲,效果不错。”说完欧阳德明又跑去了一趟二楼,找来几株看似普通寻常的草药找了个研钵,一股脑全放进去兑了一些水后又抓来一只通体翠绿的竹叶青,从竹叶青的毒牙上挤出来一些毒液倒进研钵内。
重复且充分研磨后小心翼翼装进一个瓷瓶内。
“剧毒,见血封喉,若是不小心进了伤口需快速用气机封住伤口,使用糯米拔除。五品以下武者沾上一滴进了伤口或者喝下去,不及时处理必死无疑,对七品上的武者就没有办法了,其他,呵至于其他体系我就不知道了。”
欧阳德明把小瓶子一抛,张生胆战心惊的接过,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还垫着棉花和丝绸,小心翼翼地放好,这种毒的猛烈程度甚至超越了许万清这位制毒大家做的毒液。
和欧阳德明唠了好一会儿后才离去。
“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来我们这里捞东西,跟他师父一个德行!”
欧阳德明摇摇头,随手拿起一把榔头敲开了已经冷却的模具,里面浇筑的是一个丹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