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娣一直竖着耳朵听,闻言又开始骂:“是的!你死了咱俩也过不去!你个白眼狼的,你爸妈这些年哪里没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这么两个月你也忍不了吗?”
这么一瞬间,喻姝几乎要以为她是故意的。
“哎,怎么那么和孩子说话。什么死不死的。”喻建国习惯性地缓和着妻子的情绪,又稍稍严厉地和喻姝说,“大姐儿,爸和妈这段日子真的没功夫,爸都一连几天没睡过整觉了。”
我也没有。
喻姝轻轻呢喃了句,她现在晚上天天做噩梦。
“爸哪里有时间,你妈马上要生了。到时候你妈家里坐月子,爸还要两头跑,一边工地一边回家做饭。”
那时候的喻建国已经有了点闲钱。
但对周淑娣而言,请一个上万的月嫂照顾她,还不如把钱省下来给她,她自己坐月子挨日子就行。
况且她这次生了儿子,婆婆说不定会过来照顾她的。
“你听话啊,还有一个多月。爸到时提早几天来接你,成不?”喻建国对大女儿还是挺有感情的。
要不是真的没人照顾孩子,怎么会把两个女儿分别送去外婆家和奶奶家。
“真的不能马上来接我吗?”
喻姝心如死水。
“你听话啊。别闹你外婆和舅舅。”喻建国叹息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经济条件不好。
否则请个阿姨在家不就好了。
一面照顾妻子月子一面给两个女儿做饭。
之后很多年,喻姝翻来覆去地思考,当初她为什么不去学做饭和家务,只要她会做饭,当年不就不用去外婆家了?
婷婷也不用去奶奶家受罪。
后来下定决心,是因为什么呢?大约什么都有点,有深入骨髓的憎恨和屈辱,也有惧怕成为多人玩物的遭遇,更有回不去鹏城的可能。
喻姝因为那两通电话,在激素作用明显的周淑娣心里彻底成为了一个不讨喜的赔钱货。
而喻建国因着工地和家庭的两头跑,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夜里也时不时被小儿子的哭声闹醒。
对两个女儿有心无力。
人的精力就那么多,没有谁是能一碗水端平的。
这种时候周衍桥提出的建议,成为了断送自己性命的导火索。
“你看,你爸妈居然没回绝我。”周衍桥笑得如此得意,如此嚣张,肆无忌惮地在少女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喻姝保持沉默。
她自从发现自己摆脱不了这样的处境后,她很少开口说话。
周衍桥沉迷在她身子的美好中,忍不住捏着她的下巴威胁:“别和老子玩花样。你爸妈要是在乎你个女儿,也不会把你送到乡下来。”
“之后,你也乖些,要是能帮到我。我肯定送你去跳舞,对吧,我记得你要去参加舞蹈比赛。”
帮到他?
喻姝自动忽视那些已经和她无关的舞蹈字眼,反而疑惑了下这个词。
直到她动手前的前两天,她无意发现了被窗帘遮挡的书柜最下排,还有写着其他人名字的录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