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二个问题嘛,你们观察了风行的尸体吗?”游至能突然话锋一转,看向了云溪三人。
云溪三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他们已经猜到了游至能接下来要说什么。
“风行身上有多处夸张的伤痕,因为他的手指没有伤口,所以血书是用的身上伤口的血。”游至能继续说道,“根据逸尘的描述,风行很有可能是瞬间就失去了行动能力,而且看起来他的两只手臂都受到很严重的伤。这样重的伤势下,人真的能够还有力气把衣服撕下来做布条吗?就算有,我想一般人也会优先选择其他的方式留下讯息吧。直接写在衣服上或者写在地上都行,毕竟这种临终前的遗言,肯定越简单越好,操作越少越好。因此我判断在这种情况下,他把自己的衣服撕下来写死亡讯息是相当不合理、不可行的。”
“把两件事结合起来看的话,凶手并没有出现在尸体旁边,但死亡讯息又不可能是风行自己留下的。那么,逸尘肯定撒谎了或者隐瞒了什么。这个死亡讯息很有可能是逸尘留下的。”游至能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墨轩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插嘴道:“你直接说逸尘就是凶手呗。”
云溪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逸尘说风行埋伏着等待猎物到来,但风行看起来更像是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而且,看风行身上的伤口分布和死亡后的姿态,更像是站着的时候被攻击的。就算只是埋伏几只鸡或者兔子,应该也不会有人站着埋伏吧?不过我这个怀疑还不太确定,但加上游至能提到的那两点,基本可以肯定了。”
“其实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游至能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肯定而盲目接受,“逸尘撒谎了,不代表他肯定是凶手。而且,我直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逸尘要用布条写死亡讯息。风行没有理由用布条写讯息,其实逸尘也没有。”
商霖觉得不必把所有的疑点都查清楚,只要能够确定逸尘有问题就足够了。毕竟这不是法庭,也没有什么道德法理的束缚,剩下的问题不一定需要靠推理来解决,岔开话题问道:“你们觉得梦瑶知情吗?”
“她肯定参与了啊,至少有问题。”墨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是夫妻?”游至能不解地问道,“虽然他们是夫妻,有很大的嫌疑,但这样的推断似乎不太严谨吧。”
云溪闻言,转过头来看着游至能,一脸疑惑:“他们是夫妻还不够吗?”
“这够吗?”游至能反问道。
墨轩和商霖也终于侧过头来,看着他们的争执。商霖开口说道:“毕竟他们走得很近,基本上就够了吧。比起这个,无论他们事实上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们现在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就这么回去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如果他们现在就想撕破脸动手的话,要么是那个房子那儿有什么陷阱,要么是准备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埋伏我们。”游至能闻言,并没有显得多惊慌,“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们如果现在就想动手的话,就不会用死亡讯息的布条来故布疑阵了。那个布条看起来更像是在说凶手是魔修,并且死了六个人就可以恢复灵气?这上面的话作为伪装的死前讯息来说,将凶手身份指向魔修是合理的,血祭六人提醒我们还会有杀人案发生也勉强合理。但能恢复灵气这事儿,风行怎么可能会知道?放布条的人冒着被戳穿的风险也要留下这个消息,感觉更像是为了挑起我们内斗而放下的。”
“假如我们的设想没错的话,那逸尘暂时没有伤害我们的能力,所以才想挑起我们的争斗。他现在完全可以暂时冷眼旁观看看事态发展嘛,我们大概率是没有危险的。”
商霖眯起了双眼,沉思片刻后问道:“那我们要不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突然从旁窜出,墨轩本能地躲闪开来,但身上还是被划拉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逸尘手拿斧子,借着商霖的话茬,对众人说道:“要不要什么?要不要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