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洞穿意外闯入的黄带心脏,赵临江枪式愈加张狂,他的每一击都会带起一阵不同的风声,各式各样的风声在场中呼啸变换,让身边之人觉得自己并非是在一座平静的山村,而是身处一片乱风激荡的辽阔高原。
灵龟阵中,迟空烈再次挡下一爪,好在边上两人及时接下后面的攻击,他喘上一口气,突然,阵阵风声传入耳中,让他猛然一惊,朝边上望去。
“这是?”
只见赵临江正挥舞着长枪,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准确到了极致,对手被击中后,似是被一道无形的风吹得踉跄,实力差点的,直接如滚地葫芦一般被吹得东倒西歪。
迟空烈不由惊呼出声:“是大风颈!他领悟了长风枪的枪法真意!怎么可能?!”
看着赵临江的动作,以及被吹得东倒西歪的对手,迟空烈的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迟大侠!快,我扛不住了。”
听见边上的叫喊,迟空烈忽然回过神来,阵中的人已经死了有三分之一,剩下的都是三阶中的好手,不过面对如今的天魁,他们也只是有了一丝反应的机会而已,唯有四阶的迟空烈能稳稳地接下一击,所以现在每两击中就有一击是他接下。
又挡了一爪,迟空烈看向赵临江,脑中那一闪而逝的东西似乎就要抓到,但就差那么一点,再次被打断。
他知道这是什么,就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只要时间多一点儿,他就能领悟到长风枪的真意,这是他与父亲追求一生的境界。
儿时他见爷爷施展过一次枪法真意,听爷爷说,只要坚持在东原刮风时练习大风枪,终有一日,他也会领悟到枪法的真意。
但他爷爷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死后不久,东原的风,停了,这一停就是三十年,东鹿城这三十年间只有城主,没有鹰王。
也亏他长年在外奔走,通过在各地领略不同的风,将长风枪推到了极高的程度,此时见到赵临江使枪的样子时才会出现一闪的灵光。
他一咬牙,对身边人道:“我需要十息时间,望各位助我!”
众人都听到之前的惊呼,知道他要干什么,秦飞龙将身上绿衣朝他一扔,衣服搭在迟空烈身上。
迟空烈朝赵临江方向看去,眼神却愈发茫然,对方的一招一式他都演练过无数遍,被击中的人就像是深陷风中一般,他知这是招式里蕴含的不同风劲,但赵临江施展出来却和他有很大不同。
脑中的灵光忽然被他抓住,喃喃道:“原来如此。”
此时只过了五六吸而已,但没了迟空烈搭手,已有三人重伤,但他们都一声不吭,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手,说了十吸就是十吸,哪怕可能会死。
迟空烈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低声道:“父亲,我们都错了,长风枪所追求的并非迅烈如风,而是……”
他将青衣抛在一旁重伤的吃瓜高手身上,手持长枪直接迎上天魁的利爪,大吼道:“我,就是狂风!”
枪爪相击,再次溅起一抹火花,还有一声远超赵临江那边的呼啸风声。
一击之后,迟空烈被震退五步,但对面的天魁也身形踉跄间退后两步。
阵中之人都是眼睛一亮,这是他们头一次将天魁击退,而外面,那些与迟空烈一起过来的东鹿城的侠士也回过神来,纷纷举起手中兵刃兴奋喊道:“鹰王!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