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小鱼说的一本正经,可是她瞬间听出江小鱼的调笑之意,又气又急,这一次可是真的头也不回的就往凉亭外跑去,在月光下纵了几纵,便入了竹屋,再不出来了。
江小鱼也不急。
因为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交流并不一定要面对面。
不一会,他便坐在凉亭里开始自顾自的抚琴。
与任盈盈先前弹奏的哀伤之曲不同,琴弦一动,飒爽自在的曲调立时自他手中之琴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色,但快意恩仇,潇洒至极,正是他“自创”的一曲刀剑如梦。
前奏一出,不过片刻之间,竹屋内便悠悠传来洞箫之声与他附和。
箫声不比古琴的锐利,多的是一种文雅婉转,可箫声一来,却似琴瑟和鸣,悦耳动听,自第一个音传来的时候就已经融为一体,琴箫合奏,时而肃杀,时而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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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了。
清晨的露水自竹叶枝头滴落,正落在靠着凉亭柱子闭目养神的江小鱼的鼻尖上,顺势滑下,打湿了衣衫。
他悠悠睁开眼睛,望了望天色,打了个哈欠便缓缓起身。
见天色混沌,才刚刚破晓黎明,不过也是时候该动身出发了,在去客栈见仪琳之前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
“任大小姐,我要走啦,这几日有事先不来了。”
江小鱼踱步走到屋外,轻轻说了一声。
“你这就要走了吗?”
屋内跟着传来任盈盈的声音,她竟也起得这么早,又或者昨夜一夜未睡?
江小鱼道:“义父交给我的事情总得先去处理一下,这几日就是高臣之的百岁大寿,我不能耽搁了。”
任盈盈道:“你这么着急去办这件事情,还说不想坐教主之位?”
江小鱼怔了一怔,不免笑道:
“怎么?任大小姐如此在意我做不做教主,莫非是着急的想要做教主夫人?或者你自己也想要做教主么?”
他随口一问,屋内却是突然的沉默了一下。
过了一会,才传来任盈盈的声音:“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
江小鱼却来了兴致,道:
“只是随便问问么?任大小姐这些年来虽然人在绿竹巷隐居,可是江湖的事情却没少过问,那些三教九流之辈,什么司马大,黄伯流、蓝凤凰、张夫人、仇松年......这些人哪个没受过咱们任大小姐的恩惠呢?”
“这些人虽然武功不高,但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手底下千万众,加起来也有十余万人吧?”
任盈盈在屋内忽而轻笑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们不过是敬怕我圣姑的名号而已,说到底不也还是日月神教的人么?听你说的,倒好似是我麾下的人一样,这顶帽子我可不敢戴。”
江小鱼也笑道:
“没什么,我只是要你知道昨天晚上我说的的确是真心实意。日月神教谁做教主本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我也不想去做那每天被琐事缠身的教主,这里别无外人,只有你我二人,你心里知道就好啦。”
“我要走啦,改日再来看你吧。至于当年任教主失踪一事,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派人去查,希望能早日找到任教主吧。”
江小鱼说完转身欲走,却又听任盈盈在屋内说道:“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