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听你的。”

曹一宁没好气的瞪了张起灵一眼：“你的族人你让我决定？”

张起灵沉默片刻，语气悠悠道。

“时代变了，张家也该过过安稳日子了，族里责任，有我呢，让他们回归平凡，这些事不该他们来背负。”

“等解开了山里的谜团，帮我把他们送走，安排个好地方，回归平凡，生老病死，自有命数。”

曹一宁有些愕然的看了张起灵。

从认识他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说话能这么长的。

“好吧，我答应了，你留守，我去联系人，安排好之后，明日一早，进山。”

“好。”

曹一宁说完，起身出了院子，问了村民村里有没有电话，村民回答说没有。

曹一宁一阵郁闷的翻了翻空间。

蒙头往镇上走去。

夏初晴不在身边就是不习惯。

空间里物资已经不多了，也没备个卫星电话，要是夏初晴在，她的背包里肯定有这个。

来到河边镇上。

曹一宁打电话联系到明叔，让明叔去买一块地，最好是在农村，环境好一点的，再安排人盖房子，顺便让初一和许龙带几个人手过来。

这身边没人，办事都不方便。

打完电话，曹一宁在镇上买了许多水果，蔬菜，肉食，卤味，提溜着几大包东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往空间里一扔，往继成村走去。

晚上。

曹一宁，张老皮，张富成，张前进，小哥，张老皮的老伴，一共六个人，坐在一个圆桌上喝起了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老哥仨抱着头痛哭流涕，他们仨是堂兄弟，张老皮是老大，命运多舛，同病相怜，后辈不信老人的话，偷偷跑出去之后，死在了外面，连个尸体都没有留下。

据张前进讲，继成村张家人的祖坟，有一大半，都是空的，是衣冠冢。

他们撑过了最难的时候，眼看着孩子大了，却又经历了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

张家人的命，好像都很苦。

看看小哥，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背负着不知名的使命，大半辈子，都在寻找记忆。

张起山，经历了军阀混战，自己亲手整合的老九门，又毁在自己手里，几乎大半辈子都在被人要挟，为幕后人服务，最后葬在了十一仓那个鬼地方。

张起山，陪佛爷走了大半辈子，接替了佛爷的使命，把自己关在新月饭店，未来在哪，还尚未可知……

听着哥仨的哭声，曹一宁心里的酸涩一阵一阵，自己家又何尝不是呢！

得到了金乌血脉，好日子没过几天，整天面对魑魅魍魉，奔走危险之地，连最亲的人，都没能保住，还有他们为自己分担……唉！

曹一宁连灌了好几杯。

小哥也是。

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

这也许就是五脉中人的宿命吧，身怀绝技，却要放弃安稳的生活，看不见未来，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等着他们的，只是一团又一团的迷雾，一件又一件的脏事，也许……没有尽头。

喝酒喝到天亮，老哥仨还在睡着，小哥和曹一宁，辞别了陪他们坐了一夜的张奶奶，进山了。

晨曦中，张奶奶站在门口，远远望着，目送他们离开，晨风打乱了老人的花白发，饱含风霜的脸上，慈祥笑着。

“……都是好孩子……俺等你们回来给你们炖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