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
曹一宁点点头正色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当然不能就这样给了,拓印半份,做旧之后,你再拿给他看。”
“白玉京刚进入这些学术家的视线内,不拿点重磅的东西出去,他们不会正眼瞧咱们的。”
“捐一件法家古镜,他们只会认为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刚开始的热情退却后,肯定会冷淡咱们,这是人性。”
彩云嘟了嘟嘴,悠悠一叹:“原来你都知道了。”
曹一宁微微一笑:“这不难猜。”
“云姐你记住,和这些打交道,谦虚好学是咱们的态度,冷漠俯视是咱们的傲骨,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代表者白玉京,代表者曹家,论宝物底蕴,我现在随便拿出来一件,都能改写历史,所以你不用怕,也不用自卑,你要以女神的姿态,去和他们交流,而不是一味的当个乖学生。”
彩云双目中逐渐闪烁起亮色与戾气,一想起那些教授们,学生们高高在上,指手画脚的样子她就很不爽。
曹一宁又开始谆谆教诲,彩云的世界观不掰过来,她永远不懂。
“云姐你记住,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阶级和门户之见还是很重的,尤其玩古的这些老古董。
有像陈教授那般一心钻研学术的大才。
为了考古,他可以拉盗墓贼相助。
也有受尽迫害的疯狂教授,孙教授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一身学问,却得不到重用,受尽排挤,最后不得不走上歪路。
剩下的这些人,要么都是民国遗老,蒋大头培养出来的高大尚的人物,要么就是从底层升上来的。
这些人,都是人精。
人情世故,投机钻营他们玩的比谁都溜,那个白教授就是如此。
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国家在蓬勃发展,他们这些人想的更多是再学术领域,霸占一席之地,掌握话语权,在历史书上,记上他们的名字,再歌功颂德一番,成为权威人物。
所以说,学者历来分两派,实干家与唱高调的,前者默默无闻,一心只为建设祖国,后者趁机助威,摇旗呐喊,鼓动舆论,背地里只顾着给自己捞资本。
这种情况,一直会持续很多年后,劳苦大众们才可能真正见到了他们的真面目。
所以,文化是命脉,只有少数人才能操控它,掌握话语权。
不巧的是,我曹家就是其中之一。
一千八百年多的传承,我曹家从未断绝,这就是你的底气所在,我随便扔出去半张拓印,他们就会如狗一般舔上来,你要学会利用手中资源,学会享受这种常态,读书人的心不能太干净,对文化传承要敬畏,对读书人则要冷酷无情,懂了吗?”
彩云一双黑葡萄一般的眼眸中,全是震撼与迷茫,呆愣半天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呆呆的,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曹一宁悠悠一叹,彩云的心太纯洁,其实很不适合干这件事,但他身上又实在没有合适的人可用。
培养一个心腹容易,难的是他的忠诚。
曹家的东西太过惊世骇俗,没有绝对的把握,曹一宁是不敢轻易拿给人看的。
金乌传承暂且不提。
就那一万多册孤本,笔记,随便拿出来一本‘灵王笔记’就足以让世界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