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走到夫子面前,指着躺在地上的那只死老鼠,故作惊惧道,“夫子,学生刚回到座位上,便看见一只死老鼠,吓得学生六神无主,一下子将死老鼠给丢了出来,学生也是被吓坏了,呜呜呜……。”
夫子脸色灰白,气不打一处来,“怕就怕,为何丢出来呢?”
平白吓得他这把老骨头差点化在原地,魂飞魄散。
江晚柠一脸害怕道,“学生也是被吓傻了,夫子快快息怒。”
季青青却是不信,立刻质疑道,“江二姑娘可是当过将军的人,区区一只死老鼠怎会令你害怕,休要蒙蔽大家,说,这只死老鼠是不是你带进来吓大家的?”
“季小姐这话问到了点子上!”江晚柠眸色冰冷,眼神凌厉,“我刚刚来迟的时候,大家可都看着呢,就连夫子也是看到了我的,我匆匆赶到国子监,连笈囊都没来得及拿,那死老鼠我又能藏到哪里去?”
“你自己藏的,我又怎会知道?”季青青冷嗤一声,眼神轻蔑。
江晚柠勾唇冷笑,嗓音凉凉道,“季小姐,这死老鼠浑身是血,而我今日穿着一身白衣,身上半点儿血迹也无,这一点便足以证明,此事和我无关。”
她抬眸看向大家,举止端庄得体,“大家若是不信,尽可以过来检查我衣袖内是否有血迹。”
大家刚刚还有些怀疑她,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上下打量她一身白衣胜雪,倒是纷纷打消了怀疑。
岑红玉立刻道,“柠姐姐可是当过将军带过兵打过胜仗的人,铁骨铮铮坚韧正直,根本不屑于耍弄此等手段吓唬大家。”
“对,柠姐姐正直善良,这只死老鼠一定是有人悄悄放在她的座位上,寻衅报复的。”上官芷立刻质问季青青道,“季青青,你从一开始便认定是柠姐姐,难不成是你做的,故意往柠姐姐身上泼脏水,陷害她?”
季青青当即否认,“不,不是我,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有何理由陷害她?”
江晚柠适时出声,接着道,“是啊,我与在座诸位并无仇怨,我初入国子监,与大家交好还来不及,怎会故意弄一只死老鼠来吓唬大家,我这是吃饱了撑着了,还是嫌日子过得太无趣了?”
“你……”季青青瞬间哑然,疑惑道,“难道真不是你做的?”
江晚柠摇头失笑,“对,不是我。”她意有所指道,“我知道,此事也不是你做的,只是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最好也不要妄下断言,被人当枪使,可就不好了。”
季青青脸色一红,有些不自然道,“怎么会,我好端端的,怎会被人当枪使?”
她眼神扫过众人,目光落在苏鸢儿身上。
整个女学殿内,唯有苏鸢儿刚和江晚柠结下梁子!
即便长宁看不顺眼儿江晚柠,但她是一向娇生惯养的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会用如此脏的手段的,她了解苏鸢儿,这个表面上温柔如水的女人,心底最是阴暗自私。
此事,八成是她做的,所以她刚刚才没有像往常那般充当老好人,反而跟着公主责怪江晚柠,还说出那般引导人讨伐江晚柠的话。
她被人当枪使而不自知,心中忽地生出一丝羞愤来,伸手指向苏鸢儿。
“苏鸢儿,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