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皇上震惊至极。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刚才摔破参汤时那么大的声响,陈公公应该会带人冲进来才是。
可现在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安静的过分。
结合陆谨行的反常,他睁大双眼,不敢置信道:“老三,你竟然有这个胆子?我倒是一直看错了你……”
他防备了太子,赤王渊王,唯独从未防备过陆谨行。
不是信任,而是不屑。
他眼中这个儿子太过窝囊无用,一无是处。见谁都像见了猫的老鼠一般,胆小的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到他。
他故意不给陆谨行封王,故意由其他皇子欺负他,除了本身就不喜欢他外,也想看看他能不能尝试反抗一下。
若是他敢反抗,他便有由头把这个不讨喜的儿子悄无声息的除了。可是都没有,陆谨行对所有的欺辱都全盘接受,对所有的不公都毫不作声。
久而久之,皇上认定他就是个软弱的废物,没有除掉的必要,便将他当成个物件一般,随意丢在宫中的一个角落。
他没想到,今日这个物件会突然跳起来反抗,且已经掌控了紫阳殿。
陆谨行的眉眼锋锐,嘴角挂上嘲讽的笑容,再没有之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父皇怎么会看错呢?父皇当年在民间看到我娘,一见倾心。我娘被你诱骗入宫时,哪里会想得到有朝一日,父皇会因为她有损颜面,便将她活活淹死?”
“父皇当年送礼亲王去东凉边境时,口口声声待边境安全便接礼亲王一家回京,礼亲王当时又如何能想到,他在边境辛苦十几年,等到的会是一颗剧毒之药?”
“自然,父皇从未正眼看过儿臣一眼,认定儿臣是个废物,自是也绝对想不到如今会被我所挟制,这个最至高无上的宝座,会由儿臣坐上!”
“温柔善良的母妃被你害死,忠义善战的礼亲王被你毒死,你有今日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分毫!”
皇上被他步步紧逼,坐倒在地。他涨红了脸,恨声道:“孽障东西!你以为你把持紫阳殿,便能如愿以偿?等朕的锦衣卫与御林军赶到,朕便活剐了你!”
“如今京城局势混乱,反贼陆南寻与东凉国随时可能进犯,各地藩王都已领兵入京。眼下这等时机,你竟然起了这般心思,偏偏选择此时寒朕的心,当初朕就应该将你连同你母妃一并淹死,贱民生下的孩儿果真不能留,往日我只当你软弱无用,却不知你还如此愚蠢狠毒!”
陆谨行面上淡定,只是在听到皇上骂他娘是贱民时,脸上涌起了一丝戾气。
“想等锦衣卫与御林军来救你,只怕是不成了。儿臣过来的时候,看见太子哥哥将他们领去迎战东凉国了。”
“朕怎么不知?他们何时进犯的?没有朕的口谕,太子怎么敢私自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