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醒来的这段时间,她能够听见周边发生的事,隐约间有个陌生的女孩声音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着让她快些醒来的话。
此时听见时沫的声音,她一下就联想到了那个在她耳边说过话的自称是她儿媳妇的陌生女孩。
时沫表情微愣,有些磕巴地问道:“您…您之前能听见我说了什么?”
乔英点头,眸光沉静中掩藏着一抹笑意。
时沫白皙的脸颊忽然一点点变红,她之前可是仗着乔英听不见,说了许多不正经的话,这…合着人家都知道?
完了,社死的感觉席卷全身,时沫脚趾抠地已经想着要不找个理由离开算了。
偏偏傅尘阅还没眼力见儿地过来要给她穿鞋,“抱歉,是我跑太快了,地上凉,把鞋穿上。”
说着,傅尘阅就不由分说拿过她手里的鞋子,单膝跪地执起时沫冷白的脚丫,放到他的膝头。
乔英靠在床头,乔梁靠着床头的墙,姑侄俩同一种眼神,同一个姿态静静瞅着那朵高岭毒花,用他那价值上百万的定制西装给女人擦脚,然后还用手心细心的给人家暖了一下才将脚放进高跟鞋里。
傅尘阅做的自然,时沫一颗心被他的举动填得满满的,眉眼温顺地低垂着,目光落在傅尘阅后颈上。
那里黑发与脖颈黑白分明,低头给她穿鞋的时候绷出诱人的线条,时沫眸光渐变,忘了场合地抬手覆上傅尘阅后颈,轻轻揉了揉。
后者抬头疑惑却温柔地看向她,两人目光相触间,只觉得中间那点空间都噼里啪啦闪着电流。
乔梁啧啧摇头,“没眼看。”
乔英眼底含笑脸上表情清冷,附和地点了点头。
确实,哪里见过儿子这么宝贝一个人的时候。
病房里诡异的安静让时沫后知后觉婆婆和表哥还在一旁看着,连忙将已经穿好鞋子的脚从傅尘阅手里挣脱出来,红着脸理了理脸颊旁并不乱的头发。
然后扒拉着傅尘阅起身,将自个儿藏到了他的身后。
傅尘阅只需看一眼乔梁和他妈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在心里腹诽着他,但他是谁,泰山崩于前而能面不改色的傅爷,区区揶揄的视线有何杀伤力。
他攥住时沫揪着他衣袖的手将人领到床前,正式对乔英介绍道:
“妈,这是时沫,您儿媳妇,过两天我们就订婚了。”
乔英微点头,抬手示意时沫过来,时沫看了眼傅尘阅,后者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才过去拉上乔英的手坐在床边。
乔英躺了几年,脸部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对时沫说道:
“是个好孩子,以后和阿阅好好相处,他看着冷,其实是个心软的,你多缠着他,他什么都会答应你…”
“妈,刚醒来就不要说这些无聊的话了。”傅尘阅被人揭穿心底的伪装,有些羞恼地打断乔英的话。
乔英却不管他,给了乔梁一个眼神,乔梁领会,用他结实的胳膊揽住傅尘阅往外走,“姑姑刚醒来,你跟我去医院小厨房给她做点清粥。”
傅尘阅巍然不动,只目光不悦地看着乔英,那防备的眼神让乔英心里发涩,苦笑一声道:
“你放心,吃不了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