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沫听见身后的响动想要第一时间起来拉她一把,毕竟是条人命,但她才刚有了这个动作,就被垫在身下的人一把按回他的身上。
傅尘阅后怕的声音都在打颤,双臂不住地收紧,恨不得将怀里的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口中一遍遍重复着,“沫沫,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时沫双手放在傅尘阅的颈间,察觉到手背上的温热后,轻声安抚道:
“不怕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快起来,让我看看你摔疼没有。”
傅尘阅只管一个劲儿地抱紧身上的人,摇头闷声道:“我不疼,沫沫,我好怕会失去你,以后你身边万不能离人了。”
时沫抽空想了想自重生以来的种种经历,有些赞同他的话,顺从地轻嗯一声,“嗯,知道了。”
门外已经等不及的保镖听见天台上的响动,一窝蜂涌了进来,待看见老板和老板娘劫后余生地抱在一起互相安慰时,他们不好意思地偏过脸,然后目不斜视地走到边上朝楼下望去。
只见谭少已经带着人将救生垫上的女人弄下来,那女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半死不活了。
酒店被封锁半个多小时后又解封,期间只三楼的一些老总知道缘由,一楼准备离开的记者人心惶惶一会儿后又一头雾水的被放离。
谭文松将苏妍熙掉下楼的动静压得密不透风,等他带着人去了医院救治后,整理好情绪的傅尘阅和时沫才姗姗来迟。
“人死没死?”
傅尘阅沉着脸,一刻也不愿松开时沫的手,就这样把人拽得紧紧的问话。
谭文松神色凝重,斜斜靠在墙上朝手术室用下巴点了点,“估计腿废了,掉下来的时候都撇到后面了。”
时沫闻言心有余悸地提了口气,前世腿废了的感觉瞬间如附骨之蛆爬上心头,那几年的黑暗和生活不能自理,让她脸色发白,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即使是微不可查的动静,也被傅尘阅察觉到,他无声捏了捏她的手,冷哼一声:“废了就废了,没死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谭文松桃花眸子扫了眼出神的嫂子,轻嗯一声,“后面打算怎么处理?”
“打包送到国外吧,她这辈子不用再回来了。”
傅尘阅眸子含霜,说话间幽深眸底闪过的一抹狠戾被谭文松捕捉到,心想苏妍熙这次真的把自己作死了。
能被他哥打包送去国外的,都没什么好下场,基本都是想死死不了,想活又痛苦的结局。
“行,那你陪嫂子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看着,出不了岔子。”
谭文松将手从兜里拿出来,站直身子对傅尘阅说道。
傅尘阅点点头,临走时拍了下谭文松的肩膀,“辛苦了,改天请你吃饭。”
傅尘阅牵着时沫离开医院,再没管苏妍熙的事,今天知情人都被封了口,苏妍熙掉下楼的消息没传到老爷子耳中。
至于知道的人,又有谁会在乎她的死活。
时沫的心情有些低落,一路上都默不作声,只知道跟着傅尘阅的脚步走。
倒不是可怜苏妍熙自作自受遭报应,她只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的过往,虽然造成她悲惨命运的人已经伏法,但是所受的痛楚记忆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