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皇宫,走的是曜长路,旁侧海棠结着粉红色的花苞,想必再过几日,树下会遍布赏花人。
此时马车中的人,连花苞都来不及欣赏,越钦开口:“为何急不可待去花神庙?可别拿什么看花神像的借口忽悠我。”
栖乐抬眸,这人比她想象中敏锐,还真是锲而不舍。
她平静道:“还有对比。”
“同什么对比?”
“世子府。”
听她说完,越钦觉着还有下文,只是等着她说下一句:“世子府空旷,花神庙玲珑小巧,各有各的妙处。”
“你是想说,你更喜欢花神庙。”
“不,我生长于山林,喜欢同花木为伴,想取长补短,不知星纪能否成全?”
姑娘的目光恳切,越钦看了一会,别开眼:“这等小事,你直接让李叔办就行。”
“没有平白无故得好处的道理,入宫谢恩,星纪是否需要我配合什么?”
越钦闻言,重新看来的目光有些错愕。
栖乐转而补充:“就是要不要在人前装恩爱,比如挽手臂、喂菜……。”
越钦生怕她再说出什么离谱的事情,出言打断:“不必。”
原来他不喜与姑娘亲近,栖乐似是抓到他的把柄,故意揪着不放:“是不够恩爱,还是什么?”
“不必做这些,顺其自然就好。”越钦忙道。
被栖乐这么一打岔,越钦全然被她带偏原意,想要问回去,马车已经停下。
车外传来希夷的声音:“主子,到了。”
两人入宫跟济元帝谢恩后,就转去慈安宫拜见皇太后。
院内热闹,还是不可避免地跟另外两对新人碰面,像是故意在等他们。
不过听动静,好似在争抢什么东西,才踏进门,就听见一句茶言茶语。
“皇祖母,外孙也想要珠灯,不如我跟太子哥哥比试比试,胜者得,可好?”
以为争夺什么奇珍异宝,不过最普通的一盏珠灯。
就凭皇太后平日送给长公主的灯中,品质佳的不胜枚举。
利涉此等行径,无外乎是享受抢太子东西的乐趣。
抢完姑娘,抢珠灯,时间都耗费在一个“抢”字上,真是虚度光阴。
越钦就没有栖乐这种当旁观人的福分,还未请安,就被太子越岱拉入局中:“好啊,越钦替孤比,郡王可有意见?”
郡王利涉打量一眼太子,见他还扶着腰,不好趁人之危,答应得爽快:“自然可以,谁不知道太子同世子情同亲兄弟,他比,如同你比。”
栖乐听说过越钦同太子关系好,听这郡王所言似要更好一些。
心想还真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要不是他还有用,也留不得。
此刻屋内所有人都看向他们,越钦没有回应,只是带着栖乐默默给皇太后请安:“臣(臣妇)拜见太后。”
彼时皇太后已经向越钦伸出手:“越钦,今日是家宴,还要这般疏远。”
“君臣有别,太子在,臣不敢造次。”越钦心间微动,始终没有去牵那只手,时刻谨守臣子本分。
皇太后无奈只能收回手,移开目光,落在栖乐身上,长得还算标致,只是不得越钦心。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皇祖母,该比赛定珠灯的去向。”郡王利涉在一旁提醒。
皇太后回过神,重新看着越钦,目光依旧慈和:“越钦,你意下如何?”
越钦没有直接答应,只是问太子越岱:“殿下想要那盏珠灯?”
太子越岱没有多想,便道:“是晚儿想要。”
越钦并未意外,遂又问郡王:“敢问郡王,你也是郡王妃想要?”
郡王利涉被他问得有些莫名,微微有些不耐:“你管谁想要,本郡王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