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剑锋与刺客脚踵上的短刀相接,发出金铁之声,这女人虽说看着纤细,气力却着实不小。
钱追命咬咬牙,手上运劲才算是拦下来这一脚。
毕竟只剩下一只手,在角力时候吃亏自然免不了。
他腰下一松,整个身子左摇同时一道黑影闪出抓住那女刺客高抬的脚踝,才算是化险为夷。
就在这时,新的铁兵已经开始生产,钱追命一退,它们便争先恐后地补充上来。
女刺客只能如蛇一般缠上那黑影的手臂,借着体重将其整个手臂拽下,接着顺势一滚,才算是出了包围网。
但此刻钱追命已经跟了上来,手中剑如毒蛇吐信,紧咬其不放。
都说一寸短一寸险,主动出击倒还罢了,等到自己成了被动的一方,脚踵的短刀便不似先前那般好使。
“不会吧,王抿还不出手?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输了!”
看台上的观众自然是看得清楚,当即就有不少人开始嚷嚷。
“我可是押了二十两银子,他可千万要赢啊!”
“轰!”
巨大的炸响,伴随着陈文勉兵工厂的碎片四处飞散。
钱追命赶紧收剑赶回陈文勉身旁,好在他方才离兵工厂有些距离,没有被波及。
王抿带着笑意,从那残留的火焰中走出。
“是王抿,他终于出手了,这阵仗,不愧是洞关学堂的高徒!”
台上原本认为女刺客陷入苦战的观众,看到王抿当即都是兴奋非常。
高徒,在妙莲乡可不是什么敬称,而是个实打实的地位。
只有被学堂大师傅认可,亲传其技艺的学徒才能被如此称呼。
这也是为何,大多数人都支持他的原因。
“小心些,硝烟味道不对,他手里的火雷改过配方。”
陈文勉扇动着鼻翼,对着钱追命提醒道。
“你躲远点,我的伴影只能复刻我的动作,没办法护住你。”
钱追命看着两个人,有些汗颜。
他知道方唯一定在看,昨晚大放厥词,现在如此狼狈,实在是叫他有些尴尬。
但这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想在方唯面前藏些东西。
手中铁剑横在身前,警惕着对方随时发难。
“这硝烟味道,我以前闻到过。”
柳靖瑶站在看台上,一张俏脸脸色很是难看。
方唯不用问就知道,那必然不是什么善茬。
“什么时候?”
“有一会,我们学堂破天荒与洞关学堂进行交流比赛,前一夜,师傅特地给我闻的。”
柳靖瑶回忆着。
“当时他的脸色十分严肃,说如果在比赛中闻到这个味道,就立刻认输。”
“他说,这种火雷叫蚀血衍火雷,一旦被其炸伤,就会将伤处的血肉转化为火雷继续爆炸。”
“洞关的人一向追求胜负且漠视人命,就连他们自己的性命他们都无所谓,可用出这种火雷,实在是……”
柳靖瑶没有再说下去。
方唯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担忧。
他并非质疑钱追命的实力,而是,这种东西若是不清楚情况,有心算无心之下,不免就要遭殃。
可这蚀血衍火雷,一旦失误便是万劫不复。
二人交谈之际,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汪先生那本就微笑着的嘴角,此时翘得越来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