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听完了,两人也没聊多久,庆宁王只是自顾自地一杯接着一杯,让身边伺候的琅玉多多少少有几分的忐忑。
毕竟当时的她还不如今日这般,在秦婳楼已经有了自己的地位,若是能够得到庆宁王的垂怜,她至少也能够好过一些。
而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她竟然会对这个初次谋面、更是高高在上的人,伸出了那些不该有的攀附心思。
因为想从这个泥潭里头爬出来,也因为确确实实是对他一见钟情。
可庆宁王自始至终也只是一个人喝着闷酒,等到微微有些醉了,留下些赏钱,这就一言不发的走了。
琅玉一直都是个孤高的脾气,即使对眼前这个人再怎么心动,当时的她也做不出极力挽留的举动,只能在原地强颜欢笑,安慰自己至少还有赏钱到手,应当能在楼中打点一段时间了。
可是庆宁王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对她失望至极,反而是三天两头都会来一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听着她的曲子,喝着酒。
琅玉不是没学过琵琶,只是相比起来,她一向都喜欢琴音。可为了能够让庆宁王对她稍稍改观,她苦练了好几日,终于是有一曲拿得出手了,才在他来时慢慢地弹给他听。
这是当初刘贵妃还在坊间时,弹的最多的一支曲子,庆宁王当初才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弹的这个,所以不过是几个音调一起来,庆宁王就听出了曲子究竟为何。
虽然不太像,拨动着琵琶的动作也有些生疏,可也许是刘贵妃实在是走的太久,庆宁王已经记不得当初她弹这首曲子是什么样一个调,只是被琅玉带回了当初。
“本王曾喜欢过一个人。”庆宁王缓缓开口。
这是他第一次对琅玉袒露自己的真心,后者自然是十分高兴,放下琵琶就做到了他的身边。
就听庆宁王继续说道“本王喜欢她太久了,是来不及启齿,她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妾室。”
琅玉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酸楚,可是庆宁王那时候年岁也不小了,有几段过去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所以琅玉只是问他“大约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本王都快记不清了了,”他的眉目之间有些醉态,却又似乎心中清明,“大约是在本王未及冠的时候,她就跟那人走了。”
这话明显说的是小时候的事情,琅玉听着还有些莞尔,于是她轻笑着拿袖子遮了遮嘴角,“妾身还真没想到,王爷也是个纯情的人呢。”
庆宁王一开始心绪也是十分沉重,可也许是自己一下就放开了,琅玉这话说出来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也跟她一般展颜笑了起来。
“本王年幼的时候就喜欢流连花丛,只觉得醉卧美人心才最是无憾。那时候怎会想到,原来自己也是个专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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