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摇了这个铃铛五年!”一想到自己这五年的遭遇,中年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五年前他察觉到有人摇响了自己刚修道时送出的注入了自己一丝灵气的铃铛,想起了当年在凡俗中的一段人情,那铃铛也是自己给对方的信物。
这才飞出寻来,按照常理他应该过去就能接到人,带着人回去就能了却这段人情,可没成想,刚寻着铃铛声过去,还没等靠近,那声音就瞬间消失,断了联系。若是一次也就罢了,可这五年来,这气息足足出现了二十次,而他一次也没找到人。
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五年。
此刻他远远地看到了笔架山,看到了山顶上的独孤宏宇,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想一巴掌把独孤宏宇拍死,一瞬飞出,直接就站在了山顶,大手一挥,那个被摇得叮当作响的铃铛直接破碎,化作尘埃。
天空瞬间晴朗,雷声也瞬间消失,独孤宏宇愣了一下,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中年男子。他身着一袭素色道袍,衣袂飘飘,虽已入中年,却依然身姿挺拔。脸庞轮廓分明,岁月在其脸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纹路,反而增添了几分沉稳与沧桑。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犹如寒夜中的星辰,透着洞察世事的睿智。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平和之气,似能包容万物。胡须修长且整齐,黑白相间,随风轻拂,更显仙风道骨。他头戴一顶混元巾,束发整齐,流露出一种脱俗的气质。皮肤略显黝黑,那是长期修行与历经风霜的见证。手中执着一柄拂尘,尘丝洁白如雪,轻轻摆动间,仿佛能扫去世间的尘埃与烦恼。
“道士?”独孤宏宇小心翼翼地开口,心里有些拿不准,背后偷偷捡起一块山石,心想:“万一这道士对我不利,我就拿石头砸他。”
“本座林颜,你是独孤家后人?”中年道士目光如电,无视独孤宏宇身后的山石,上下打量了独孤宏宇一番,觉得眼前此子眉清目秀,依稀记起还与当年的故人有几分相似,资质也不错,心底的火气,也不由缓了一些。
“晚辈正是独孤家后人,独孤宏宇。”独孤宏宇眨了眨眼,小声说道,虽然心中有些畏惧,但还是强装镇定挺了挺腰板。
“我问你,摇个铃铛,为什么摇了五年!”中年道士淡淡开口,问出了他这五年里,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独孤宏宇听到这个问题,心里暗自琢磨了一番,然后脸上摆出一副不舍的神情,遥望山下的村庄。
“晚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舍
不得那些乡亲们,每一次我一摇响铃铛,他们也都不舍得我离去,如今山下的他们,还在因为我的离去而悲伤呢。”独孤宏宇心里想着:“哼,先这么糊弄过去再说。”
中年道士一愣,这个缘由,是他之前没想到的,目中的恼色又少了一些,单单从话语上看,此子的本性还是不错的。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山下的村子时,他的神识扫过之地,听到的是村子里鞭炮齐鸣以及那一句句欢呼小祸害离去的话语,面色立刻青了起来,有些头疼,看着眼前这个外表乖巧憨厚,人畜无害的独孤宏宇,已然明白他那一肚子的坏水。
“说实话!”中年道士一瞪眼,声音如同雷声一般,独孤宏宇吓得一个哆嗦。
“这不怨我啊,你那什么破铃铛啊,每次摇响都会打雷,好几次都差点劈死我,每次我感觉到要劈死我我就把……铃铛……丢出去了。我躲过了二十次,已经很不容易了。”独孤宏宇委屈巴巴地说道,心里却在嘀咕:“哎呀,可别真把这道士惹恼了。”
中年道士听着独孤宏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半晌无语。
“既然你都这么害怕了,为什么还要强行去摇响铃铛二十次?”中年道士缓缓开口。
“我怕死啊,修道不是能习得道术么,我想要变强,我想长生啊,我想去做许许多多的事啊”独孤宏宇可怜兮兮地说道,心里想着:“希望道士能带我走,让我踏上修道之路。”
中年道士再次无语,不过觉得此子坚持五年也算执念可嘉,扔到道门里磨炼一番,也不是不可以在心性上改变一二。
于是略一思索,大袖一甩卷着独孤宏宇化作一阵清风,直奔天边而去。
“我带你走吧。”
“去哪?这也太高了吧,我恐高啊……”独孤宏宇看到自己在天上飞,下面是万丈深渊,立刻脸色苍白,把石头一扔,死死地抱住道士的大腿,心里害怕极了:“千万别把我摔下去啊!”
中年道士看了眼自己那被死死抱紧的大腿,一脸无奈地说到。
“潜龙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