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太平年月,刘幽作为徐州都督一连十余日不曾露面,又与赵勉素有恩怨,只怕很快就会查到他,但是叛军势大,朝廷焦头烂额,也无人去关心赵勉之死真相如何,到如今,怕是想查都无从下手了。”
“伯安公,故事就讲到这了,天色已晚,诸位还是早点安歇,养精蓄锐,静候消息,再做决断。”
尽管张珞一再表示,孟善一定可以保证那群孩子的性命,甚至有希望将这些孩子一个不落地带到临淮,但是李德兄弟还是心中惴惴不安,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不约而同地来到张珞歇息的客房外等候,虽然清楚张珞已经说得很明白,现在只能被动等待,但还是想在张珞这,获得一些聊以安慰的话。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尽管睡的并不是草堂,自己也不是诸葛亮,但是张珞今天不知怎么,突然就想仿效一下诸葛丞相,吟诵下这首诗。
张珞住的客房门外,李德三人听见张珞语气轻松地诵诗,莫名地,也不那么紧张了。
简单洗漱后,打着哈欠走出房门的张珞看着守在自己房门前的三个壮汉,一时间沉默了。
张珞想起了当初读高中的时候,住宿舍,有一天晚上,他看公共浴室没人,一边洗澡一边用他那破锣嗓子唱歌,洗完发现值日老师拎着手电筒站在公共浴室外边。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老师沉默了一会说:“唱得不错,下次小声点。”张珞当时心里就开始盘算转学了。
“刚才念诗肯定被他们听见了吧?这个世界是待不下去了,老天爷,帮我再穿越一次吧。”张珞心里一边吐槽,一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李德三兄弟打招呼:“伯安公、应祥、仲仁,今日怎么这般早起。”
“子玉,我等决定还是早做准备,所以一早便来你房前,找你谋划一二。刚才那诗是子玉你作的吗?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诗才。”
看见张珞走出房门看见他们有些错愕,李德笑着向他解释了下在他房门前等候的原因。
“啊,那诗啊,是一位旧友写的,我颇为喜爱,于是时常吟诵。”虽然张珞自觉也是个厚脸皮,但是也做不出冒认他人作品的事。
“也是徐州名士?子玉来日可否为我引荐一二?”李德此时颇有求贤若渴的心态,跟着他来徐州的幕僚,多为这些年他东征西讨时招揽的将才,整个幕府,除去在徐州本地征辟的士子,竟无一个文士。而今睢宁被刘幽攻占,还跟随在他身边的谋臣,居然只剩下张珞一人。
“这位友人我也是偶然结识,他自称是琅琊人士,姓徐,号霞客,自小不喜功名利禄,只欲行万里路,遍览九州四海,当年睢宁一别,我也不知道他云游去了何方。”
张珞一边瞎编,一边在心里默念:“丞相、徐霞客,对不住了,拿你们圆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