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便洗净了杯子,在桌上放置好,说道:“那先生休息,我姐妹二人就在隔壁房间,若有什么事尽管叫我们一声就成。厨房那里也已吩咐好了,先生若不愿去食室,一会也会送过来的。”
杨简琮道:“那便送过来吧。”
两人便退去,一人去通知厨房让人做好了送过来,一人在门前站着等候使唤。
不会功夫,那厨房掌厨的大厨老李头就亲自领着两个帮厨给送了过来,两姐妹敲门问了声,得到杨简琮同意这才领着他们进去。有四菜一汤,分别是红烧狮子头、水晶虾仁豆腐、清蒸江鱼、酱牛肉切片和八宝鱼汤。
从小被师父喂食大的杨简琮,对美食其实还是很挑剔的,没办法,虽然自己不会做,可是摊上那么个会做饭的师父,这口舌被养得很刁。
那李掌厨一直推崇他的那道清蒸江鱼,但杨简琮觉得比师父还是差些,反而是那酱牛肉,不知道用的什么酱料腌制的,口味很好。
只是这么被人围看着吃饭,尤其是边上还有两个如花的少女倒酒夹菜,杨简琮浑身不自在,便将他们全赶了出去,这时再喝酒吃肉顿时惬意起来。
这房间十分宽大,窗户且正对着船前方向,开窗望去,船前的江岸江水都在视线中出现,一边喝酒一边赏景,而后随着船只开动向前,江风裹挟着江水的味道吹进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杨简琮不觉竟是喝光了一壶酒,吃光了那碟酱牛肉,还喝了一碗鱼汤。
想起朱蔚秀不知过江去了何处?这会太阳高挂,她应该会找个地方避热再用些餐,不知道喝没喝酒,这茶这酒,三日后她上船来,他一定要请她喝。
想到这,便开门出去,敲开隔壁那间房室,请她们俩将碗碟撤走,顺道再去将那名张大管事请来,他有事拜托。
不一会,那名张符大管事便敲门进来,对着杨简琮施礼,问道:“先生有何吩咐?”
杨简琮道:“这船三日后是在淮阳府彩石滩停靠一日?”
张符道:“是的。”
杨简琮道:“我有一位朋友,他三日后会到彩石滩登船,还烦请大管事届时给预留一间房舍,不用太好,二等房舍便行,若是没有空闲,三等房舍也无妨,一切费用都记在我的账上。还有,烦请大管事和总部知会一声,我想着乘这船顺江去往东海,他们派来接管这船的,可以直接去到东海那边等着你们就行。”
杨简琮没说朱蔚秀是他师弟,以便他们会有其他联想,而朋友则是天南地北随时都能遇到,不至于因此就泄露他们俩的跟脚。
张符听说他要乘着这船直下东海,心下也是欣喜万分,这到东海起码还要二十余日,时间越长接触的越多,机会便跟着多起来。至于他的那位朋友,能与这等人交上朋友的,必也不是寻常之辈,到时候用心款待,也能替他多增添些好感。
而乘船吃住的费用,不论是商会还是仅作为他们张家自己的待客,这都不算什么。
当即,张符应道:“先生只管放心,我这两日便留意吩咐,待您那位朋友登船后定好生款待。”
杨简琮道:“麻烦大管事了。”
这时候,杨简琮心心念念的朱蔚秀正在一家客栈开了间房休息。
朱蔚秀乘船过江,问明京城所在的方向,便沿路骑马北上。有那玉佩在身,虽然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午时,朱蔚秀已经感受不到燥热,只是马还需饮水停歇,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一个时辰后才进了泗泉城。
这依然还是在安陵郡,不过已经不是永兴府了,是到了广平府境内,再以此向北经两府五城到永州,过永州、云州、北河州三州之地入乾州,京城便位于乾州北部。
朱蔚秀自然是只做北上的姿态,可并没想着就此北上。
进了泗泉城已是未时初,就近随意找了个客栈,掌柜的和小二们都恹恹欲睡地各自伏在桌上,困意连满脸的汗都挡不住。
朱蔚秀开了间房,让小二把马牵去喂料,再以水冲洗身躯,去一去马的暑意。又让掌柜的随意整些酒菜,在房间里吃了些喝了几杯酒,依例布置警戒屏障,便躺在床上休息。
直睡了一个时辰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