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上来到渡口的,果然大多数都是冲着凤求凰来一睹其貌的,少数的是乘船要过江的,更少数的是要登船的。
凤求凰停靠的那个栈桥是最大的那个,那些过江的船停的是另些小得多的栈桥,朱蔚秀想着下个渡口就会上船了,所以在人群外就和杨简琮分开了,毕竟那些早到的人已经将那处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留了一条上船的通道由多名护卫看守。
杨简琮道:“那三日后我们在船上见。”
朱蔚秀挥挥手道:“三日后船上见!”
杨简琮看着朱蔚秀牵着马拐上旁边的路,想着三日后在船上还会见着她,心情莫名地就愉悦起来。
他走到那条路口,被阻拦闲杂人等的护卫伸手拦下,杨简琮从怀里掏出一枚青玉制的圆形令牌,那令牌外形很像是一枚铜钱,中间的空心处镂刻着一个卿字,正是四海商会独一无二的客卿令。
同四海商会别的客卿令不一样的是,那些客卿所使令牌虽也是玉质,却是普通的蓝玉和白玉。这枚青玉制的客卿令却是单独为杨简琮的师父制作的,然后又传给了他,单这一枚青玉牌的材质和镂刻手艺,就价值数百两黄金以上。
这些护卫事先已经得随船的那位大管事交代,说今日会有手持客卿令的贵人登船,让他们见到令牌后,便将贵人迎到船首的贵宾室。还特别交代那位贵人不喜张扬,只需悄悄地领到贵宾室就好,然后第一时间让人来通知他。
那护卫见到杨简琮的令牌,当即躬身迎着他朝船上走去。
凤求凰随船大管事姓张,叫张符,三日前,原本随船监护的那名天境修者,忽然夜间收到一枚信笺,然后通知他一声,说有事要急着去东海一趟,让他和总部知会另派人过来替他,然后便下船顺江直往东海飞掠。
他虽是随船大管事,对这船上一切人员事物有指挥使用之权,可是这里并不包括负责监船的那位,他不能也不敢使唤一名天境修者。
他只好将这事以云鹊告知总部,今早收到总部的云鹊回信,说总部请了一位客卿暂时随行几日,随后会另派人来监管。
张符注意到总部的用词,是请而不是委派,是随行几日再后另派人前来接管,便知今日要登船的定是传言中,手持商会唯一神卿令的那位神秘贵人。
只是总部强调,那贵人素来低调喜静,让他切勿惹得船上众人议论猜测,因此他不敢亲自去迎接,可是又岂能端坐房中,便借口今日停靠,船上有下船游玩的人,也有要上船的人,他亲自查看接待上船下船的人。
从巳时开放登船,到巳时过半,来登船的只有四人,除了万马堂那位少堂主,作为四海商会下辖堂口,自有资格上船外,另外三人都是各花了十两黄金要住船三日的。
太阳高挂,天气逐渐燥热起来,登记下船的已全部回船,上船的也上船了,那位贵人还没来。
他没理由再在船前,幸好先前分派护卫下船警戒时,对那些护卫已经做了十分交代,便提前先去到船首贵宾室前,在那里等候那贵人前来。
这间贵宾室并不对外开放,是专门供上船监管的修者们休息的,所用装饰器具都是素雅却奢华的,一杯一盏一器一具,无不是四海商会四处搜集来的极贵重之物。
张符重新仔细查看了下这间贵宾室,一应使用的杯盏器具都清洗干净,房间内桌椅门窗一尘不染,床褥被垫铺盖之物也已经换了全新的,这才满意地回到船栏处,朝着那岸边看去,就看见了一名护卫正领着一位青年上船。
毫无疑问那青年就应当是此次要上船的那名贵人了。
张符紧赶两步就要下船去迎,旋即想起总部的叮嘱,停住脚步在门前焦急等待着。
虽然这时候船上几乎没人,客人都去到房间避热去了,但是船上必要的护卫还是有些的,况且也不能保证那些客人中没有在门前逗留,趴着船栏遥望的。
那护卫倒也机灵,先是引着杨简琮去到一层的三等房舍区域,这样就算被人看见,也只当是临时又有人上船而已。
然后再引着杨简琮穿过这一层区域,到了船首那里,这里有楼梯向上可到五层贵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