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蔚秀不知那金袍老者为何大笑,可是看着他凝聚出无数水剑,那些水剑再汇聚成五十四柄长剑,排列组合成六柄大剑,却是感受到了他的杀意,那要置她于死地的满满的杀意。
她的元素之力还不足抵挡这些剑力,她若是转身就逃跑,即便不借助龙行符,那金袍老者也难在短时间内将她留住,而这时间应该足够她跑到白沙渡口,有凤求凰在,想必那里天境高手不少,自己揭露金龙帮恶事,应该会有侠义之人出手相助的。
可她并不愿就此便逃,总要再战一战。
她抽出来腰间的长剑,在身前以剑画了一道符印,吟道:“灼灼其月,授之以恩!灼灼其华,恩之以赐!”
便见从天降下一道华光,那道华光附着在剑身之上,朱蔚秀双手握剑舞之,随着剑势舞动,有光华在涌动。
金袍老者双手一挥,那些剑便向着朱蔚秀杀来。朱蔚秀则挥剑直斩,剑身的光华随之斩向那些水剑。
朱蔚秀每斩一记便退后一步,而随着她每一斩,那些水剑则必有数柄碎裂开去。
朱蔚秀连斩二十三剑,连退二十三步,已是退到了湖岸,但那些水剑也已被她全部斩碎,只是剑身上的月华之力已所剩无几,终归还是受境界所迫,这想来便是她的极限了。
她再斩两剑,那两剑直奔那金袍老者而去,她便趁着那金袍老者挡这两剑,脚踏七星步便要踩着风逃走。
不料那金袍老者竟是生生挨了她两剑,也不愿多给她逃离的时间。虽然她两剑斩破了他护身的水盾,却也是余力不足,只在他身上留下两道轻伤。
她只来得及跑了数千步,那金袍老者便已卷着狂风追到了近前。
她正欲转身掏出天杀符给他来一下,虽然用在他身上着实有些浪费,但他既然非要杀他不可,那便留他不得,浪费就浪费了,一张符当然没有命重要。
说来还是她大意了,低估了对方高估了自己,天境终归还是天境,哪怕她有宝珠加持,也只是或许可以和天境初阶斗斗,这中阶的还是提前逃跑是好,若是月之力还在,斩他个十剑二十剑的,他如何敢不全力以赴,还如何来追她。
这时,忽然从天降下一道身影,拦在了她与那金袍老者之间。
她便停下掏出天杀符的动作,转而拿出来龙行符,若事有不谐,她可瞬间逃出数千步远再另寻它策,然后她便看清了那人是谁。
她收回了符,一下放松起来。
那人是背对着她的,可是朱蔚秀一下就认出来那柄挂在他腰间的剑,可不就是那柄鸟身雀首,口中系着三条红丝带的,让她疑似朱雀剑的剑。
她发觉到自己突然就放松的心情,可是明明那柄剑只是疑似而已,而那人她并不认识,此时想了想,她竟发觉她想不起来他的长相了。
她凝思想了想,还是将龙行符拿出来,握在手中分出些心神戒备着,可不能再大意了。
那金袍老者见从天降下一人,暗道这人从哪里出现的,他为何一点动静未曾知晓,难道这人便是那少年护随的长辈?
金袍老者当即停下,凝神戒备,见那降下之人是名腰挎长剑的青年,看着二十多岁的年纪。可是有那少年珠玉在前,使得他不能再以年纪论境界了。
金袍老者问道:“不知尊下拦住我是何用意?”
那青年并没有看他,自然也没有回他,而是转头看了眼朱蔚秀,结果发觉她正暗暗戒备着自己,不禁心下含笑,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朱蔚秀道:“我为何要过去?”
那青年闻言愣了愣,然后笑着将腰间的剑拔出来了寸许,朱蔚秀便瞧见了剑身上那三道殷红色的直纹,感受到了火之力突然间的活跃,那可不就是朱雀纹。
这剑可不就是如她猜想的那般,果然就是朱雀剑。
那这持有朱雀剑,并能随手就拔出来的,也必然就是这一代朱雀剑的主人。
朱蔚秀立时就放下了戒备的心,朱雀剑主人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她一边走向他身边,一边打量着他,没想到朱雀剑的主人会如此年轻。旋即想起,月宫记载中说朱雀剑的主人还是一百年前就任的,如今怎么也该是位百多岁的老人才是,难道已经换代了?
可是朱雀剑每一代持有者必须是神境,因为只有朱雀经修到神境才可拔出剑来,那岂不是说这个看着也就和二哥差不多大的青年如今已经是神境了?
可二哥才天境高阶,入神境还不知道要到哪年,即便是大哥,如今也只跨进去半步,而那另半步哪天跨进去也还是未知数。
怪不得爹说,每一代朱雀剑主人都是天纵之才,不到三十岁的神境,想一想就觉得天道不公了,这要是让三哥知道了,他岂不是更要羞愧到去喝酒听曲,修不得练不得进取不得,然后大叫一声天不生我,嗯,然后去睡觉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两日不见,她忽然想念三哥了。
青年等朱蔚秀走到了身边,这才看向金袍老者,问道:“你为何要杀他?”
金袍老者道:“他杀了我的徒儿,还杀伤了我们金龙帮这么多人,我为他们报仇难道不是应该吗?”
青年道:“倒也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