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亮光闪闪的大刀即将落在那玉白的颈项上。
小叠感到一股巨大的寒意袭来,凉飕飕的冷,像极了地府索命小鬼带来的阴风。
最后看到一张张狰狞的脸。
庄进的冷笑,米渠的奸笑,鱼措的狞笑,美少女幸灾乐祸的大笑,还有各种险恶的笑,狡诈的笑。
小叠闭上眼,无助仰天叹气。
完了,这回死定了,景炫救不成,花镜回不去,自己死了,泽哥哥肯定会很伤心......
正在思绪万千时,只听刽子手一声惨叫,突如其来的声音,反倒将小叠骇得身子抖了抖,见一团亮晃晃的东西飞将出去,“哐啷”一声掉在坚硬的青石城面上。刽子手捂着右手臂蹲在地上痛苦得直哼哼!以花仙夫人的灵力,那只手臂都怕得报废。
关键时刻,花仙夫人弹出一朵珠花,击中刽子手上的大刀,灵力借刀贯穿入手臂,好得是花仙夫人,刀快挨着脖子还能救人,换别人可不成。
“花仙夫人这是做什么?”庄进嘴角抽了抽,花白的胡子跟着一动一动。
国师找不到地儿出气,阴着嗓子气急败坏地问:“刚才是哪个在叫唤?”
矮矮瘦瘦的小卒被推上来,唇上一绺黑须。
脑袋深深地垂下,战战兢兢的样子实在可怜。米渠双眼一横。
“军营里的杂役就不能用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没一点男儿血性,见到杀人就大惊小怪地喊叫,留着何用,推下去斩。”
甸王目光深沉地瞧了两眼,王宫被围,正是用人之际,不是处罚士卒的时候,呵斥两句也就罢了,遂抬手制止。
小叠无恙,城上一众人目露痛恨,失望得变颜变色,美少女恨得咬牙切齿,眼里几乎喷出火。俱将花仙夫人深沉一望,不知意欲为何。
花仙夫人不以为然,挥手道:“急什么,先关起来再说,待本夫人找回墨玉箫自会杀她。”
美少女双目瞪圆:“冒充本小殿下,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哼!今日算你走运,又多活了一天。”言之怒甩袖摆。
庄进和国师米渠对视一眼。米渠谄笑着上前恭敬道:“一切全凭夫人做主,”又拉腔拉调,“带人犯下去押进天牢,好生看管。”
好悬,差一点就脑袋搬家,险险捡回一条小命,小叠暗自庆幸,后背虚虚地冒着冷汗。
有狱卒应诺上前,将小叠连推带搡。
小叠又抓住机会干嚎两声:“母亲,我才是真正的九方溶溶。”
花仙夫人的厉害小叠见识过,是蹦跶不出她的手掌心,见此时的花仙夫人不为所动,也就乖乖地跟着狱卒走了。
小叠被数名小卒推搡着下了城墙,塞进一辆破牛车。
穿过街巷,片刻便来到一座死气沉沉的院落,顺着幽暗的石阶往下,发出“哒哒”空旷的回声。
左弯右拐来到阴冷恶臭的地牢,两旁铁门里关押着各色各样的囚犯。
有的神情悲苦地摇晃着铁栅门大呼冤枉。
有的伤痕累累地躺在冰冷的地面痛苦呻吟。
有的神情麻木、眼神呆滞,宛如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