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齐东岳暂时支开了苏双双，坐在傅虹边上，挂上职业假笑：“傅女士，很抱歉打扰您静养。但是为了帮助云汐，有些事情，我们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

他并没有管傅虹同不同意，直接问了下去。

“我想问一下，云汐有吸烟喝酒的习惯吗？”

傅虹不假思索：“我儿子当然能，他酒量比他爸都好，生意场上都是他帮忙敬酒的，厉害着呢！”

“至于烟，倒是抽得不多。”

“那我换个问法，云汐喜欢喝酒吗？”

“这和喜不喜欢有关系吗？”傅虹笑了，“齐……齐大师，你们这行当可能不太接触这些。”

“云汐他爹做生意很厉害，我们云汐从小就说要继承他爸的家业，烟酒都是第一时间培养的。”

酒桌文化，用2020年的眼光来看，似乎已经开始崩塌了。

但对于八九十年代野蛮生长的个体户，如今依旧活跃在商界的各种人物来说，酒桌文化永不过时。

“如果不是他爸前几年生意被人坑了，我们哪会挤在那么小的房子里……哎，本来还指望云汐撑起来这个家呢，我也老了，怎么办啊……”

傅虹说着说着开始流眼泪，眼眶肉眼看见地泛红，对于这样的人家，由俭入奢确实很困难。

想必傅虹过去也应该被尊称为“老板娘”，现在却要过上五十多岁加班的生活。

齐东岳没有再多问什么，扔下一句好好休息之后便走了出去。

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薛礼，明天和我去一趟青鸟小学。”齐东岳找上了薛礼。

青鸟小学是本地一所私立学校，认可度不错，资料上显示，云汐就是在青鸟小学就读的。

薛礼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要去那里，云汐的影子会回到以前的学校吗？”

“不知道。”齐东岳两手一摊，“但是我们现在在追查，既然如此，和办案差不多，很多事情，都需要进行一点推敲。”

两人正说着，灵异研究所内忽然警铃大作——

“警报，警报，确认研究所内部正在发生灵异事象，事象等级：B级，请所有人员立刻前往隔离室避难，请所有人员立刻前往隔离室避难！”

几乎是在警报响起的瞬间，研究所里的各种器械都已经自动归位，待机，而反制装置启动。

但也就在下一秒，一切反制装置都迅速静默。

刚刚消化完这些话的薛礼神色煞白：“在所里发生的B，B级灵异事象？”

“原来如此。”

齐东岳抬头，引起这次混乱的，并不是什么突然的入侵，因为此时在研究所的大厅内，有一件粉红色的戏服漂浮在空中，隐约间，似乎有什么人上了那件戏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牡丹亭》？”

齐东岳眉头一皱，这戏服里原本近乎没有的诅咒，却突然爆发，这种现象此前从未有过。

而随着唱戏声传出，薛礼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他似乎看到，一个窈窕的粉色身影，在一片黑暗中哀愁地唱着无人过问的戏曲。

那个身影越发清晰，似乎，要到了面前。

“你，来，了……”

身影伸出手，想要将薛礼拉过去——

薛礼只觉得场景一晃，原本的漆黑尽数消散，摇身一变为压抑的昏黄。黄，黄，黄，放眼周遭，漫天都是不可查的昏黄，没有边际，而那个身影——那件戏服，依旧在那。

有人挪了一步，跨到了薛礼面前。

“在这里可就不讲究了啊，我还没谈拢价格就得出手，这笔账，可要记你身上。”

齐东岳掀开外套，在内里，竟然齐齐挂着九口黑棺……不，那是黑棺模样的挂件，可是这挂件很不同。

但是直视一眼，就会觉得不祥。

齐东岳取下了第一口黑棺，轻笑一声，在他手中，黑棺缓缓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