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点,谢弈凡心情平复了不少,盖上被子,关上台灯,他渐渐睡着了,一天的时间,他也经历了不少,害怕与彷徨的感觉逐渐麻木,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活下去,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别人,都是对生命的最好诠释。
睡梦的朦胧中,谢弈凡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很美好……
真的,这个世界它典雅、美好,欢乐,许多许多美好的东西和在一起,错综起来如天边一片云霞,黄昏火红而热烈,安详而朝气的云霞,而且如万马奔腾似飞动着,展开而去以至于无穷。
谢弈凡一人走到乡间的小道上,路边的农夫,村妇,打闹嬉戏的孩童,架子上晒着的衣服……都显得十分祥和,映在谢弈凡的眼底,它们随着谢弈凡的眼波荡漾——无论什么,无不分散开来,甚互摇动,扩大,却又互相融为一体;可刚一融后,却又分散,恢复至原形。如朦胧中醉卧庭台,凝望这不真切。
是的,这云霞被天边昏晖的阳光染的橘黄,又可说是云锦中镶着日光,很美。可这云锦愈演愈红,以至于进溅出血红色焰,烧动着,流动着,天边看不到一丁点蓝色,窥不见那并天地。
一切事物通通在上面交错,织成一幅刺锈,看到底是生动,看到头仍是美好,看不见它的结束。
一路上也尽是美好,花草很多,都在天边浮动,但这美好突然破散开,拉长了:成一缕缕残影。一切都在天边浮动着、流动着。花草织入云锦中,云锦织入天边……同时又像一幅用泼墨渲染的画作。
现在他所见的世界慢慢变得清楚,美好、典雅、欢乐,蓝天上面,有无数美好的人或物,他抬头就能看见,抬头就能知道。
谢弈凡想要好好看看它们……
他正要凝视,云锦却骤然皱蹙,像被谁撕成碎片,大地俨然一片赤红,谢弈凡惊得跌倒在地。
所有的碎片凌乱,却都在其有道身影,背对着,没有转头:“你知道这世间最孤独的戏子是谁?三个月来,他没有朋衣,没有亲人,被困于最深处的碎片之中,他被束缚,只能在碎片中仰望,”
“谁?你是维?”谢弈凡问。
“刚才的戏,好看吗?”
”你问我是谁,我就是那戏子,知道我为什么被困于这里,想听故事吗?”
“我故乡的人都死了……还是说我故乡的人会是死人,我不清楚,只知故乡的人忤逆了神明,他们叫我去演戏给神明赔罪。”
“第一次演出,神明不满,取走了我的左眼。”
“第二次,神明依旧不满,取走了我的右眼。”
“一直到演了十三场,可神明还是不满,那时,我才明白,戏最后的执掌人就是神明,祂怎么可能满意我的演出,但在第十四场,我赢了,可我也把自己困禁在这里,出不去了。”
“我演过不少戏,我明白,我可以是任何人,但我最终只能是自己,可我忘了我自己是怎样的人。”
“现在你来了,我应该是你。”
“什么意思!”谢弈凡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