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个惊魂未定的青年颤颤发抖,清晨朝阳透过窗户映照在青年脸庞,慢慢地将青年的情绪平顺下来,随着最后一叹的浊气重重吐出,眼神中的呆讷惶恐也慢慢变得澄澈透明。原来——一切只是个梦。谢弈凡暗自庆幸。下床如往常前往卫生间洗漱。
“哐当!”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划破清晨,卫生间里谢弈凡脸上满是惊恐,卫生间的镜子上几个血字赫然显现:诡异程度15%,恭喜您被“启神”选中,接下来,别让祂们知道你能看见祂们,如果不慎让祂们知道,死亡次数请勿超过5次!!!
卫生间里折腾出如此动静,引得一名中年女子急匆匆前来查看,其气质端庄典雅,如同一个贵妇人。她看着谢弈凡一脸焦躁,问道:“出什么事了?杯子都碎了一地。”
谢弈凡伸出颤抖的右手,指了指镜子:“妈,上面……字是活的!?”妈妈一脸担忧的说:“孩子,高考临近,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呀?”
一时谢弈凡的手垂了下来,强装镇静,用极可能平静的语气说:“妈,知道了,刚刚可能还没睡醒,这几天我早点睡,没事,我没事的,你不要杞人忧天了。”
谢弈凡又像失魂的人儿一样,步伐依然忍不住发抖,穿过客厅,拉开房门——一副从未见过的景象出现在眼前:丧失理智而又四肢匍匐行走的人,不,是野兽,腥红的眸子垂涎欲滴般盯着正常上班打卡的人们,张开尖利的獠牙扑向人群,可人们对祂视而不见,而祂们也是扑了个空,祂们触碰不到人群,可一次又一次的扑空,并末放弃,祂们乐此不疲的重复这机械的动作穿梭于人群中。
谢弈凡的妈妈还在卫生间,怜惜的看着门边的儿子,欲言又止,想走却罢。最终叹道:“这一天还是来了,……儿子,加油啊,你可是你爸最后留于世间的底牌。”
谢弈凡心中打了个寒颤,远处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头坐在马路中央,周围来往的车辆从祂身上穿过。绿灯亮了,斑马线上行人多了起来,这时,老人向周围行人露出哀求的神色,伸手向人们索求:“好心人,有什么不需要的东西可以给我吗?求求了!”见人们不为所动,便伸手去扯人们的衣服,也是扯了个空,如若忽视祂的外表的话,倒也值得怜悯,可祂左眼单剩眼眶,右手毫无血肉,露出森森白骨,可见的躯体单止于此,谁也不知道那破布下的身体又是一番怎样的天地?
老头又自顾自地向周围人乞求:“求你们了,给点吧!我可以用我的心跟你换。”说罢,祂真的伸出只剩骨头的右手,也不明白这股倔强的白骨蕴藏着怎样的能量,竟硬生生的在左胸……不,祂的心在右边,右胸被其刺得滋滋作响,没一会,殷红的血液渗了出来,“嗞拉”一声,一把殷红拌着一把鲜红从右胸涌出,祂的心脏真被祂控了出来:一颗75%面积黝黑伴着粉红色的肉瘤很难说是一颗心脏。祂将心脏双手奉给行人。可惜人们看不见祂,胸口血液狂流不止,喷涌而出的鲜红,静静流出的殷红,染红了整片马路,不过不止如此,血液好像在蠕动、蠕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钻出来。
谢弈凡呆若木鸡,脸上毫无血色,双眼绝无生气可言!……梦,没醒吗?可这就是现实。正当谢弈凡心里直打鼓时,一张惨白的脸突兀的出现在谢弈凡面前,谢弈凡瞳孔一缩,身体条件反射后仰跌去。随后,只见并非是人的祂嘴角一抹孤度向上弯去,鲜红的眼眸惊喜的打量着他。——只见一片黑暗。
……
谢弈凡又从床头坐了起来:刚刚怎么回事?我又死了一次,是吗?但此刻谢弈凡更愿意相信自己做了听闻中的连环梦。
在谢弈凡正对着的墙头又渗出了血字:诡化程度20%,别让祂们知道你能看见祂们;如若不慎,死亡次数请勿超过4次!!!
谢弈凡愣了几秒,看来自己所见所闻是梦的美好愿望破灭了,可谢弈凡不死心,他还是不相信是真的,谢弈凡决定去看看心理医生。
谢弈凡起身下床,洗漱一番,出发了。“妈,帮我请一天假,我感觉我心理出了点毛病。”妈妈站在厨房,微微摇头,这孩子还是不相信。
谢弈凡走在街上,街上景象跟他之前所见一般,没有任何异同,但谢弈凡面色异常平静,——他精神近乎崩溃,但也咬牙走在街道上。谢弈凡在暗示自己这只是一场病,病好了就没事了。走到马路旁边时,谢弈凡害怕地低着头,害怕的原因是那个乞丐老头,马路毫不意外的被鲜血染红,老头如恶魔低语索命般的哀求环绕于谢弈凡耳边,他心里愈发慌张,可越是慌张,那声音就如同只跟他说一样,紧紧掐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