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流……”
主人是不会花心思给奴隶起名字的,因此奴隶们的名字通常很简单,通常就是一两个字,脱口而出的那种,甚至不少人图简单,索性不起名字,直接拿数字之类代替。
当然也有些例外,比如一些刚拥有奴隶的人,就像很多小孩子也会给他的玩具认真起名字一样。
其实,在青年的记忆里,他的名字叫“水流”。
由于是“国有奴隶”,这个名字相对于奴身已经算比较体面,毕竟给他们起名的人也算是读过书的小吏。但当周子景问起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直觉,鬼使神差的让他脱口而出在他的名字前加了一个“江”字。
或许,他不想再以这个名字继续以后的生活,或许,是其它什么原因……
周子景虽然觉得三个字的奴隶名字比较少见,但也并不以为意,本想着如果他没有名字或名字太过庸俗,就帮他再起一个,但心中默念了一下,觉得还过得去,也没再多说什么。
“你可愿随我回都城府上为仆?”周子景又问。
江水流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家奴”和“家仆”,仅一字之差,身份可是天差地别。
“奴”是财产,生杀予夺全凭主人,任何其他人都无权干涉,而且,奴的子孙后代也是奴,如无特别机会,永远没有翻身可能。
而“仆”虽还是为主子工作,但终是以一个“人”的身份,双方受契约约束,虽然有些契约十分苛刻,但签订之时也需你情我愿,主子违反契约,仆人也可告上官府,依律法判决。
“小奴求之不得。”江水流恭敬的说。
“现在你仍为国奴,跟我走不合规矩,且先随军队返京,待上报军功脱了奴籍,再到我府上报到。”
“领走便是了,哪来那么多规矩。”蒙远显然讨厌这些繁文缛节。
“我可没法和咱们大颂国镇西将军比,战功累累,手持斩妖剑,在朝上看哪个不顺眼直接砍了。身为司马,自是要严于律己,不然被人随便弹劾一下,也难受得很。”周子景有点阴阳怪气的说道。
周子景此言虽有夸大,却也实在。蒙远身为四位上将军之一,多数时间都在最为凶险的西部边境镇守,此次由于饕餮现身,紧急将他调回京城,并将镇国神器斩妖剑交由他来使用,也可见颂王对他的重视与信任。
颂国律法森严,下至平民百姓,上至王公贵族,如违反均会依法惩处,现任颂王,更要求为官者需以身作则,因为些小事犯规招人口舌更是没有必要。
“那就依你所言,让他随军一起回都城。”蒙远说,随后又对那位偏将吩咐道:“李勇,回都城后你上报军功时把他加上,待脱了奴籍后亲自送到周司马府上。”
“下官领命!”那名为李勇的偏将拱手应声道。
李勇随即安排一名士兵带江水流回到住处休息,由于身体还不能行动如常,走路的姿势也显得不太协调。
又过了小半天工夫,外面战场清理完毕,一名士兵进到蒙远所在的大帐汇报情况:
“禀蒙将军,本次围杀饕餮,共阵亡将士两千四百一十七名,前线重甲步卒一千五百名全部阵亡,强弩手阵亡八百四十二人,攻城手五十二人,其他人员二十三人,阵亡人员中,含偏将三名,百夫长二十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