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姐妹被曹春玮奚落了一回,告别刘慧心,回到了教室。
傍晚时刻,下起了小雨,空气显得有些嚅闷。
刘慧心心里不是滋味,放学后,便径直找到王逸凡,询问他为何不经过自己允许,便找了那人来。
王逸凡笑道:“还以为你真的不想张罗这事呢!都怪我多事,得罪了少奶奶啊,你说说,该怎么惩罚我呢!”
刘慧心道:“你少这样说,我不过是心里发烦,到底是没有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是气不过有的人,敢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不顾我面子,竟然撒手一丢。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个聘来的戏子,我还不张那事呢,倒落的清净!”
王逸凡笑道:“你看你,我倒是谁呢,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对了,我让你问三妈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刘慧心将头一扭,讥道:“你倒好,你不做呢,万事都还清净。可现在你偏又来讨这个便宜,叫我如何是好呢。算了,我也不和你争了。这事我已经和母亲说了,还没有回音,我这就去问一下,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就走了出去,王逸凡苦笑了一下。
雨折腾了一夜,王逸辉受了点风寒,王家便唤了医生来检查一番,夜晚输了一瓶生理盐水,倒没什么大碍。陈思凤在东厢书房坐了一会儿,便嘱咐惜芸仔细照顾,有什么情况立即报告。
惜芸点头答应,便去倒了一盆热水,端到东厢书房。她用毛巾沾了热水,放在王逸辉额头,然后坐在床头,一刻也不敢耽搁。
这时,林宇玲捧了一碗姜汤走了进来,关切地问道:“他好些了吗?”
惜芸嘘了一下,指了指逸辉,闹了一宿,现在睡的正香。惜芸接过姜汤,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宇玲伸手摸了摸逸辉的额头,看着窗户还有半扇没关,便起身走到窗前,把窗子关了起来。借着夜色,隐隐约约地看到栀子花枝在风中摇曳着。
宇玲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要走,对惜芸叮嘱道:“他呀,总是那么不小心,往后还得你多注意一些。”
听到声响,逸辉醒了过来,看见宇玲,心情开心了起来。
逸辉笑道:“宇玲,谢谢你来看我,还为我熬了姜汤!小病而已,不碍事的!”
宇玲听着,不好意思地说道:“哥哥病了,妹妹岂有不来看望之理?瞧你这样子,也快好的差不多了,我就放心啦!”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逸辉急着叫道:“哎哟,头还是有点疼,好疼啊!”
宇玲见他佯装的表情,不禁笑道:“这怎么还上头了呢?真是多愁多病身,还不如我们这些女孩子呢!”
逸辉取下头上的毛巾,笑道:“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倒是当真了,其实我早就好了。”
他看了宇玲一眼,轻声说道:“难为你留下来和我说说话,躺了一晚上,好闷啊!”
宇玲扑哧地笑了一下,慢慢说道:“不过今天你也怪累的,夜也很深了,你就早点睡吧!真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也不迟!”
逸辉又想说些什么,见宇玲已端着碗,已经走到门口,便叫惜芸也去睡,自己和衣躺下,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
昏昏沉沉的,逸辉感觉自己身子飘了起来,飞出了东厢书房的前窗。
窗外一片寂静,除了院里的那丛栀子花,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整个身体像离线的风筝一样,不一会儿,就飞到了西山的东侧山峰,他大声呼喊着,可四周一片死寂。
正在这时,周围渐渐灼热起来,仿佛置身在一片火海之中,他不停地叫喊着。
这时,宇玲跑了过来,一把将他拉住,叫道:“快跟我来!”说着就带着逸辉飞了起来。
他们飞啊飞,很快到了西山背后的另一座山峰,待他回头看时,宇玲又不见了。
逸辉四处寻找,四周雾蒙蒙的,急得眼泪也流了出来。
走着走着,他发现前方有一丝亮光。此时,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光亮的地方跑去。
穿过一片栅栏,逸辉看见了一位老翁,正在那边喂鸟。
看见逸辉的到来,老翁并未在意,只走到一只囚着老鹰的笼子面前,那鹰双眼无神,萎靡不振。他撒了一些米粒,嘴里喃喃自语:“时运不济,纵有博击长天的豪情,被束缚了志向,也无济于事。惟有冲破禁锢,才能重见天日!”
这时,他回头看了逸辉一眼,笑道:“都说你的聪明才智惊世骇俗,原来不过是俗夫凡人、腹中草莽而已。你且退下,孺子不可教也!”说着就走了进去,关上大门。那只老鹰在笼中叫了几声,便也不再叫了,静静地发起了呆。
王逸辉看了看老翁的房子,仔细一惊。原来此房建在一棵大树上,树枝上挂满了鸟笼,有很多鸟被囚在里面,全都呆呆地看着他。
他来到一只金丝雀面前,那雀儿好像认得逸辉一样,叫了两声,可看着逸辉痴傻的模样,把头往后一摆,便也不叫了。
逸辉轻声说道:“怎么啦?我又没得罪你啊!哎呀,把你关在这里,你都变得不像金丝雀了。好了,我帮你打开这个笼子,放了你吧!”说着便伸手去拉笼子的铁门。
那老翁飞快地跑了过来,对逸辉大喝道:“你这蠢货,快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