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眼了？！

跟那个……人……

她脸涨红成一片：“爹，你说什么呢！什么看对眼儿啊……那你说人家生病了，我什么都不会，药熬不好，饭做不好，我不能都让葛妈妈做吧，他们之前在宫里还有人可以帮忙，现在又没有。”

柳元宗默默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啊……爹这不是听到殿下说什么‘看一眼少一眼’么……”

柳元宗声音压的极低，后面差点要听不见了，但柳凡还是听见了，正好天也黑了，柳元宗看不见她红成一片的耳根和脸。

柳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脑子里飞速的想怎么回答，突然背一挺：“昂！爹，你偷听我们说话！”

柳元宗“蹭”抬起头：“什么偷听……”

“爹你就是偷听了，不要否认，君子要有知错之范，这是你教我的，爹你可不能赖账！”柳凡站起来边说着边往自己房间里撤，“爹你刚刚说的我已经长大了，什么事都能自己做主了，那今天的课业就不用检查了！”说完，她跑回了房间，“啪”一声关上了门。

柳元宗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响，嘴里才说出两个字：“逆子……逆子！”

琦玉不便下床，葛妈妈便把他的饭另盛了出来准备一会儿给他端过去，从葛妈妈来的第一天，柳元宗便让她不要在意什么尊卑，在这院子里，就是一家人，让葛妈妈也和他们一起吃。

餐桌上坐着三个人，气氛低的不能再低了，柳凡生怕柳元宗再多说几句，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我去给哥……殿下送饭。”

柳凡端着盘子跑了。

葛妈妈看出来柳元宗面色不好，便说道：“大人也不要担心了，我倒觉得倘若殿下和小姐真的情投意合，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葛大娘啊，若他们当真情投意合，我定不会阻拦，但殿下终究是皇子，迟早有一天是要回京城的，凡儿从小便在这里，我是怕她，跟着去了以后，不习惯啊。”

葛妈妈微微一笑：“大人尽管放心，小姐聪慧，更何况，还有我这个老妈子，殿下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也是个孩子，不会始乱终弃的。”

“但殿下的病……”柳元宗立马止住了，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不敬。

葛妈妈叹了口气，什么话没说，但好像也默认了柳元宗的担心。

柳凡站在门口听了许久，那会儿把饭给琦玉送过去后，她便又折了回来。

顷刻之间，眼泪已经流满了整脸，她抬起头，忍住不让眼泪流下那么多，用袖子擦干了脸上的泪痕，长长的呼了口气，转身回了琦玉的房间。

琦玉披着外衣，在房间的桌子上慢吞吞的吃着，见柳凡回来了，转头看见了她脸上残留的泪痕。

他放下了筷子，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凳子：“怎么了？来，过来坐这儿。”

柳凡一言不发过去坐下。

琦玉：“怎么还哭鼻子了，是谁欺负我们小凡儿了。”

“没有。”

“那是怎么了呢？”

柳凡抽了下鼻子，抬起头，看着琦玉，问道：“哥哥，京城是不是很远啊。”

“京城……嗯，确实有点远，怎么，你想去京城啊？”

柳凡：“那京城好吗？”

琦玉摸了摸女孩的头：“你要是想去，等哥哥回去的时候，就带我们凡儿去玩好不好？”

“那我去了还能回来吗？”

琦玉笑出了声：“当然能啊，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回来，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那哥哥，你会死吗？”

女孩抬起头，望着他：“我问的……是你，不是你的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