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管不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还不上,就留点记号吧!”另一个声音响起,却也是子玉没听过的嗓音,他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都用的假嗓。
“他们都是孩子,还是一高中的,不能用对付小混混的手段!”老刁求情。
“就他们这好赌的性子,以后也没啥大出息!迟早得混社会,早吃点亏,对他们好。再说了,以他们现在的样子,多长时间才能还上咱的钱?你老刁是开游戏厅,又不是开善堂。”
“别动,眼罩掉了,你们就麻烦了。”老刁厉喝。
子玉恍然,原来李洪他们是戴着眼罩进来的,那手自然也捆上了。怪不得没有发现二虎,认出两个老骗子。
“让他们慢慢还吧!加上这九百,咱们都回来一半了。剩下两千一,每月还一点,半年也就还清了!”老刁劝着。
啪的一声响,只听一声响,听着像耳光。
“你他妈是看场子的,啥都你做主,你当老板得了!今天必须得留点记号,让他们长长记性。”其中一个声音厉喝。
“老刁,今天给你个面子,你说是断手还是断腿!你挑一个,自己动手。”另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唔、唔的声音响起,那是被东西塞住嘴后,发出的动静。
“行,我老刁没话说,一会我打折大个子的一条胳膊,算是利息。剩下的钱,让他们慢慢还!”
拉动凳子的声音响起,一个老千进了里屋,带子玉出去,然后两个人又一起开门离开。子玉出门,只见三个同学被反绑在凳子上,黑布蒙面,嘴里塞着毛巾,正不安的扭来扭去。苏斌的腿都有些哆嗦,虽然之前说大不了挨顿揍,可事到临头,难免害怕。加上又是蒙面等待,更添三分恐惧。
老刁坐的稳稳地,倒是二虎拿起一根棒子,抽的空气呜呜作响,听到的三人挣扎得更加厉害!
“啪”“呃”一棍子抽下,三人先后大喊,又被毛巾阻住声音,变得呜呜咽咽。
“老苏,你疼不?”“斌子,挺住,一会去医院?”被拿出嘴里毛巾的李洪和牛华一起喊。
“我、我没事!”苏斌迟疑的回答让两人有些懵。接着三人被扯掉了眼罩,左顾右盼后,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只见刁老板、二虎坐在前面,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更让人惊讶的是,姬子玉同学和他们在一起。
“子玉,这是咋回事?”苏斌心有余悸,脑门的汗水、眼角的泪水和嘴边的口水,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这是一个局!”子玉向前依次解开三人被绑住的胳膊,解释道:“你们沾了赌也就入了魔,谁劝也不会听,要是不悬崖勒马,这辈子都不会回头。所以我才让二虎哥出手,雇了刁老板他们让你们入局。”
“从你们去老刁那被我们碰上,这局就开始了。”二虎接话:“这是仙人跳,子玉叫杀猪盘,我觉得更形象。你们就是老刁选好的猪!”
“我游戏厅里有两个江湖人,他们有意靠近你们,劝你们不断买马。什么用小钱赢大注;给新机器开封;固定的放水日等等......都是他们的活儿。”刁老板笑嘻嘻的说:“如果没有你这个同学的关照,我们会慢慢的熬干你们。”
“都说十赌九骗,错!”子玉摇头:“除了在家里自娱自乐,外面是十赌十骗。”
“没有子玉,你们所有的经历都会是真的!”二虎眼神迷离,似乎想起了很多过往:“别不服气!让老刁讲讲里面的道道,你们听过之后,也别在那场子出现。过去就是砸场子,会有人出手废了你们。”
“没那么吓人!”老刁乐呵呵的说:“按姬家小哥的词,你们两个家在外地,一个家里也是平头百姓,出了啥事也没有能力翻盘,这就是选猪。你们本来就是好奇心重,好胜心强。所以我就让人勾你们的贪心,不断刺激你们来玩,这就是喂猪。最后那天做个局,跑马机的程序都能调,咋玩都是我赢,接着就是打欠条,找到你家还钱,这叫杀猪。当然欠条数额没有现在这么大,让你们家伤筋动骨一阵子就行。至于你们怎么搞钱,我们管不了!”
“这还是单纯的一个局!要是碰上狠的,会收你们入门,教你们怎么坑蒙拐骗的捞偏门、走毒门,最后黄赌毒俱全,毁了你们的一辈子。”二虎喟然。
三人都听傻了,这些话里的东西,颠覆了他们的世界。
“警察不管么?”苏斌傻傻的问。
“都是合法的!游戏厅合法,跑马机合法,欠条要债合法,其他的我们不管。”老刁冷森森的说:“至于盘外的,我们也不知情。”
“那我们这次是......”李洪有发小混社会,适应性更强一些。
“你们有个好同学!”老刁羡慕道:“本来猪都选完了,可虎哥插手,我们得照办啊!御八珍这么大的买卖,马三又让新开道的老大给我带话儿,就连片警都找我。你们这点小事,是用了屠龙刀啊!所以咱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蹲着。”
“车马费少你了?还是坏江湖规矩了!你还想咋地。”二虎眼睛一眯,老刁一哆嗦。
“得,我嘴贱。这事就到这儿!九百块还你,那一千三的车马费俺们就收了,以后这小哥仨估计见游戏厅都哆嗦,那咱就山高水长,江湖再见。”说完拱手,潇洒离去。
“你们回学校吧!我给拾掇一下。”二虎撵人,子玉带着三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