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斌子!别啊。”牛华、李洪左右拉着苏斌的手,不再让他打自己,声音里透着哭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子玉明是劝慰,实为拱火。
“鬼迷心窍、鬼迷心窍!”苏斌喃喃自语。
“还完帐你们还玩么?”
“现在都后悔死了!老苏说的对,我们就是鬼迷心窍啊!输了这么多才反应过来,以后再也不去游戏厅了。”李洪搂着苏斌的肩膀,泣声道:“可现在咋收场啊!”
“我也不会再去了!”见子玉的目光扫来,牛华也赶紧保证:“那就是个坑,说啥电子游戏,就是赌博啊!”
揭破了窗户纸,三人顿时收声。
二虎回来时,三人惊困交加,早已沉沉睡去。
“刚才送老刁,告诉他这周我要去春城和奉天,他说春城有点乱,抢钱的比较多。尤其是咱们这种大额现金存银行,很容易被人盯上。”二虎感慨:“关停的企业一多,过不下去的老百姓就会铤而走险,这段时间,安保还要招点人手。”
“行,这个我和大哥说,咱们现金多,安保力量很重要!”
“要是道上的人还好,拜拜码头、盘盘道就能解决,就怕那些没路走的。我和店里说过,破财咱不怕,看见劫道的保命第一。但老刁说现在竟然有敲闷棍的。根本就不打招呼,一棍子下去,轻的昏迷,重的住院,真是疯了。老江湖都不敢往脑袋上招呼,这些生瓜蛋子可啥都敢干。”
“这种案子多么?”子玉也想起后世臭名昭著的“刨锛党”。
上一世的九十年代,春城的各区连续发生恶性刨锛案件。歹徒一般跟随拎着包的单身中年男女,在楼道或者僻静处下手。用刨锛猛砸这些受害者的后脑,将他们打昏,抢劫现金、首饰等各种财物,然后迅速逃走。这系列案件的财物损失尚且其次,关键是性质极其恶劣,其致死致残率非常高。
刨锛团伙作案根本没有顾虑,不但敢在大白天下手,甚至敢在受害人家门口甚至大街上行凶。按照他们的作案模式,任何人都是有危险的。那段时间,老百姓真是风声鹤唳,社会上各种谣言四起,什么奇谈怪论都有。
一说刨锛团伙每天都要打死一个人,不打死人不收工。
一说刨锛团伙是因为警察抓了他们老大,所以拼命打死人,让警方放人。
更有人说,刨锛团伙是下岗工人报复社会,专砸有钱人。
不管谣言如何,都严重影响了社会的正常运转。
一些学校到了下午三点就提前放学,让学生结伴组队回家,以避免夜晚被袭击。女生必须至少4个人一组,男生也要2人一组。一些大学和寄宿中学则干脆封校,命令任何人不得离校,去校门口小吃铺都不允许。子玉的很多考到春城的同学都怨声载道,痛骂学校。
很多偏僻的街道,下午6点以后就没人行走了,就是壮汉也不敢走。很多人走路都是三步一回头,看到后面有人靠近就停步,等这人走过去。但后面的人看到前面的人停下,也不敢随便靠近,两个人就会对峙起来,有时候能对峙几十分钟。最后不是后面的人转身向其他方向走,就是前面的人突然加速狂奔。
很多女人上下班都要丈夫或者父亲接送,根本不敢一个人走路。一些单身女性没办法,只能临时让男同事或者男性朋友护送,据说这样还促进了不少男女结了婚。即便有人护送,一般女人也不敢走夜路,更不敢上夜班,给再多加班费也没人敢去。
楼道里更是袭击的高发区,一些单身男女哪怕走到家门口,都不敢随便上楼,往往打公用电话让家里下来一个人来接。
“我也不知道,只能是多加注意,旗舰店我们安保部派人护送,其他门店也得让存钱的俩人一伙。”二虎挠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那你这件事一结束就过去吧,山城店多人多还不怕,春城门店刚开,别把员工吓着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再说你嫂子还在春城,她拿的都是现金,人又傻傻的,我可不放心。”
“嘿嘿,你这可是有理由明目张胆的谈恋爱了。”
“切~~,你个小屁孩懂啥,以为有个小倩稀罕就懂恋爱啦!”二虎怪笑。
子玉被一句话破防,思绪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