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不起眼的民居里,黑衣人干脆利落解决了伪装成百姓的士兵,用尸体上的钥匙进入了民居之下暗藏的地宫,一路来到地宫深处。
地宫的主人面容枯槁,一头干枯的白发拖在地面,佝偻着身躯,扶着一柄锋利的长剑,看到黑衣人,地宫主人毫不在意地咧嘴笑了笑,送嘶哑的声音说道:“竟然是巨子亲临,还真是荣幸啊,苏羿。”
苏羿冷笑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刀,这柄刀刀面较窄且弧度较小,几乎趋于笔直,刀柄比正常的环首刀长一些,整体没有多余的纹饰,通体由一种纯黑的金属锻造。
苏羿扬起长刀指向地宫主人,“张角,你为了一己私欲,妄图登仙,残害生灵,陷万民于水火之中,此罪当诛!”
本应一个月前死去的张角仰天大笑,“何等迂腐!你看看如今这朝廷,卖官鬻爵,残害忠良,宦官乱政,民不聊生,我要推翻这朝廷,创建太平盛世,有何过错!”
苏羿摇了摇头:“有多少因你而起的战斗,有多少因你而死的无辜,这就是你所谓的太平盛世?”
“这就是必要的牺牲!太平将在他们的血肉之上建立,福泽他们的后代!”
“而你会成为一个永远奴役凡人的邪魔是吗?”
张角闻言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喊道:“我会成为他们万世不朽的保护者!成为不死不灭的仙!”
“荒谬!”苏羿断喝道,“如果这广宗城内行凶的恶鬼就是你维持太平的手段,你算什么保护者!”
“那是他们对黄天不够虔诚!那是对凡人的惩戒!”
苏羿双手握住刀柄,“虽然诛仙屠魔是我辈职责,但如你这般让我恶心的还是第一次见,去死吧!”
说完,苏羿风一样冲向张角,手中长刀举起,以劈断山峦之势自上而下斩落,张角干枯的手举起长剑硬生生架住这一刀,苏羿趁着刀势未尽,顺势变下劈为直刺,张角急忙后撤,还是被刀锋在脸上留下一道自额角直到脸颊的伤口。
两人贴身而战,方寸之间寒光纵横,险象环生,张角虽不知为何力大无穷,但速度不及苏羿,渐渐被完全压制,终于,苏羿抓住一个机会,挑飞张角手中的长剑,顺势一刀横切,却被张角躲开要害,张角趁机一记窝心脚将苏羿踹出十几米远。
苏羿捂着胸口强忍着喉头一口鲜血,握紧长刀准备再次冲上去解决手无寸铁的张角,只见张角不慌不忙双手举过头顶,高声颂念:“黄天巍峨,苍生俯首,听我号令,万民臣服!”
张角全身孔窍都喷吐金光,一时间苏羿心智恍惚,几乎要屈膝跪下……
“爹,这肉该熟了吧。”
父子俩的庭院里,男孩闻着愈发浓郁的肉香吞了一口口水,焦急地询问道,突然男孩听到单调的磨刀声停止了,男孩兴奋地起身看向父亲,只见男人双眼无神,弯着腰喘着粗气,男孩担心地向父亲走去,男人抬手阻止了男孩,努力抬起头,从嗓子里挤出来最后几个字。
“快跑!”
紧接着,男人突然发狂一样地大吼,同时扬起打磨了许久的单刀,一脚踢翻挡在两人之间的锅子,向着自己的儿子挥砍过去……
街道上越来越多野兽一般的嘶吼声传来,绝望的惨叫与呼救声,其中更夹杂着对至亲之人不解的呼喊,整座广宗城刹那间成为人间炼狱,与此同时,城门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