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郊野外,苏祁风已将锦雷军驻扎于此,较前不同的是,这支军队已发展到了三千余人,且甲坚兵利,士马精强。苏祁风与离文英漫步在演武场上巡视着这三千士卒。
“苏帅不怕朝廷起疑?”
“我锦雷军残部仍驻扎于京城处,以掩耳目。此三千甲士是我私下招募的,都算是苏府自己的府兵。”
“苏帅真的要反?”离文英凑近了悄声问到。
苏祁风沉吟半晌,说:“你觉得徐忠老儿肯这么轻易放过我们?这样下去横竖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
“将军三思啊,这可是虎口拔牙,九死一生啊。敢问苏帅有几成把握?”
“沧海一粟…我也没有把握。我只知道,我不能让八千锦雷军含冤而死。我只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对的。”苏祁风意味深长地叹口气。
“末将愿誓死追随苏帅,直至山穷水尽。”离文英单手行礼双眼笃定。
晌午,苏祁风带着离文英和几个甲士请李嵬到穆城一家酒楼吃饭。汇仙楼二楼单间,门外有两个带刀侍卫看守,门内苏祁风三人正喝着酒。
酒过三巡,苏祁风开口道:“李嵬兄弟在咱们这已有月余了,我今天赐你个一官半职如何?”李嵬闻言站起身,拱手说道:“承蒙苏大人厚爱,李某必竭力效劳。只是敢问我旅岳军的令牌…”
“诶,这就是你不识时务了,你回旅岳军当个将军整日走南闯北,不如在我手下做个副手,不仅轻松自在,妻儿老小也能跟你沾光啊。”苏祁风立即插话,打断了李嵬。
“只是,没有兵符,我怕陛下会怪罪下来。”李嵬局促地搓着手,还想争辩一番。苏祁风又说:“李嵬兄弟的心情我能理解,过段时间这令牌自然会到你手上,你也能再度与你的旅岳军重逢。”
“我看大人是另有所图!”李嵬突然说道。苏祁风闻言脸色阴沉下来,沉默不语。离文英赶忙阻止道:“李嵬兄弟不可信口胡言啊!”
李嵬显然注意到了苏祁风难看的脸色,但他无视了离文英的劝阻又装着胆子说道:“大人莫不是要谋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将军…”
没等李嵬说完,离文英已单手剑出鞘指向了李嵬。“你只需听凭安排,自然会留你性命。”苏祁风抬抬手,叫住离文英放下剑:“不可胡来!”
李嵬看着那锋利的宝剑直逼印堂,竟仍面不改色,而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拜在苏祁风面前。
苏祁风大惊,赶忙上前将他扶起,问:“贤弟这是何意?”
谁知李嵬早已潸然泪下,说:“将军不知,家父乃当朝官员,只因直言进谏被徐忠陷害打入大牢,李某妻儿也不曾幸免,今徐忠老贼以我家人为人质要挟我戴罪立功,可小儿不甘重负死于狱中。大人若真有此意,李某誓要活剐徐忠老贼,以报血仇!。”
在场的两人心中不由一震,苏祁风扶起李嵬,说:“李嵬贤弟嫉恶如仇,你我既然同命相连,以后我们三人就以兄弟相称,我自当为李嵬兄弟报仇!”
正说间,忽闻楼下传来阵阵嘈杂,像是女人的哭声。苏祁风疑惑,三人赶忙走出门外查看。
只见酒馆外闯进来一对母女,那女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枯黄。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衣着同样破烂不堪,小脸瘦的只剩皮包骨头。
可店内无论是管家小二还是为数不多的客人,并没有显露出惊讶的神情,反倒是熟视无睹般对那母女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