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可真够疯狂的。”瓦妮莎自言自语地说。
她在鹰歌城等了一个上午,焦虑不安。好容易等来了高非一行人,他们虽然毫发未伤,然而个个面色严峻,透露着诡异。
甫一抵达,高非便带着家臣去领主大厅找母亲达芙妮夫人商量去了。
这是他们的家事,也是中土王国的内政,瓦妮莎不便参与。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雷克萨和卡伦你一言我一语地将高非在血鸦酒馆里的所作所为向她做了汇报,当听到高非杀死那个男孩时,瓦妮莎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
“当众杀死未成年的俘虏,而且那俘虏显然还是夜鸦堡的某个贵族的孩子,他真是太莽撞了!”
“殿下,我倒觉得:高非大人的行为虽然莽撞,然而却也很令人解气。”雷克萨咂了咂嘴说。
“胡闹,简直是胡闹!”瓦妮莎瞪了他一眼,“没有逃走的目击者吧?若是有目击者看到这一切,并传播出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目击者倒是有,眼下就有这么几位。”卡伦指了指酒馆老板和他的几个侍者说。
“公主殿下!”酒馆老板慌忙行礼。
“你叫什么名字?”瓦妮莎问。
“回殿下,小的名叫艾克。”
“你是做什么的?”
“殿下,小人曾是血鸦酒馆的店主,但现在,高非大人让我重操旧业,做一个流浪歌手了。”艾克说。“那也是我开酒馆之前的梦想。”
从流浪歌手变成酒馆老板,艾克熬白了不少头发。
如今,再从酒馆老板的身份转变为流浪歌手,一瞬间回到过去,他的眼中充满了迷茫。
瓦妮莎听了有些不解,“他让你做流浪歌手?为什么?你的酒馆怎么处理?”
“殿下,小人的酒馆,被高非大人下令烧掉了。”艾克苦涩地说,“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十几年的心血,自从我老婆和孩子得病死掉之后,它就像我的妻、子一样,我很舍不得啊”
他抹了抹眼泪,“走在路上,我很想回头看一眼我的酒馆,尽管它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但高非大人却不准许我这么做。”
“为什么?”瓦妮莎很奇怪,“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艾克不敢附和,“高非大人,大人似乎有他的道理。他和我说:你要向前看,不要老是沉湎于过去。还有,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噢不,是火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瓦妮莎哭笑不得。
“大人说,我留在那里继续经营酒馆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让我跟着公主殿下的商队去往南国,还有当流浪歌手,还要把酒馆里发生的事写成诗歌如实地传唱出去。”
他这么一说,再加上卡伦在一旁稍微一解释,瓦妮莎恍然大悟。
原来是想通过宣扬事实真相来占据道德制高点。
毕竟是对方先动的手。
但,这样好么?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当众杀俘,而且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贵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