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小子的腰力惊人，身体后仰，膝盖弯曲到了后侧链贴近小腿的角度。他的脚尖只是擦过，那把剑却随之挥砍，竟然差点落在了他的膝关节处。

好在空间足够大，而他的速度也足够迅猛，躲开了攻击。

“刺客联盟的首领也不过如此，连我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都打的这么吃力。”

霍德躲开后使出了激将法。他知道拉尔斯的性格极端自负，不容得任何人质疑，特别是自己苦练几百年的武学和剑术，以及那具淬炼百年的强大身躯。

“来，我赌你在接下来的几个回合里依旧碰不到我分毫。”

霍德大声挑衅，挽起衣袖，摆好架势，提高了百分之百的集中力。

这就让霍德很头疼，嘴上这番话不过还是心理战术，但实际上他连近身都做不到，根本伤不到拉尔斯分毫。

拉尔斯之所以能活七百多年不灭，长生不死的能力是部分原因，更大一部分是他强大的实力。

深空狰狞的雷电闪过，雨又开始下了，渐渐地冲散了街上弥漫的烟雾。

叮！

拉尔斯对于挑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将剑立于地面，周身笼罩淡淡的蒸汽，那是从他的衣物上腾起的。

这阵仗怕是准备动真格的了。

霍德察觉到了异常，神经立马紧绷起来。

雨中，拉尔斯背后的天幕被雷电撕裂，他身形化作残影横空拔剑而来，刀剑快到将雨珠斩作两瓣，带着不可战胜的威压，狂奔裹着杀意走来，脚步不再轻盈，地板都被他的足底拖出残缺痕迹。

见此情景，霍德额头绵密的不知是汗还是雨，但他没有自乱阵脚，而是握紧拳头，下盘稳固，双脚深扎地面。

阴沉天幕在这时被雷光照得惨白，拉尔斯也近在咫尺，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就仿佛眼前的霍德已是将死之人。

唰！

刃口倒映璀璨雷光，斩落速度快到极致。

然而，霍德没有再避让，而是在此刻瞬间发力，血液沸腾肌肉膨胀，拳头如同炮弹迸发出，下盘也在出拳的刹那间带着整個身躯拔地而起。

嘭——

霍德的拳头显然更快，角度更加刁钻，躲开了斩落的长剑，一拳砸在了拉尔斯的腹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拉尔斯身躯飞荡，狠狠地砸中了被他斩裂的排风机。

霍德乘胜追击，又连续上前连轰数拳，拉尔斯身体被锤的凹陷进了排风机，一股刺骨的气浪扩散而开，不断肆虐着四周引起一阵飞沙走石，轰散了滴落半空的雨珠，片刻让他所在的领域范围再无雨水落地。

嗡！

突然在这时，拉尔斯捏碎了手中的某件物品，浓烈的黑烟从他的掌心涌出，顷刻间笼罩在两人周围。

“咳咳咳……”

霍德遭黑烟呛得直咳嗽，同时也失去了视野，等他再恢复过来，背后就传来脚步声，长剑挥舞的呼啸声让他汗毛竖立。

叮——

他前扑躲闪，落地时滚到了楼房边缘，而在他身后正是拉尔斯。

这老小子被连续暴击过后，长出一口绵长的白气，透过衣服的白气不再出现，整个人的状态完全不像是被重创过后的萎靡，反倒是气势大涨，眼底的怒气更盛。

“忍术，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术法。”

拉尔斯面色要比刚才惨白了几分，显然是所谓的忍术并未消除所有的伤害，但却能让他持续的拥有战斗状态，且远比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强悍。

霍德大口喘着粗气，换作那晚的返祖人杀手鳄，这时恐怕已经去见撒旦了。

可以见得忍者大师的实力有多强大，能活七百多年真不是虚的——他拥有比蝙蝠侠更多且更强的武术技巧，肉体经过百年淬炼也早就超脱凡人的范畴，力量自然也比蝙蝠侠更强，已经有了种在那晚杀手鳄之上的感觉。

霍德能感受到自己的力气受到了严重的消耗，‘超凡力量’词条的极限力量是二十五吨，并非是他平均水准，刚才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绝对达到了那样的水准，也就是说，他提前透支了所能用到的力量，这才让他在这会就感到了些许的疲倦。

雨水浸湿了他的头发，顺着脸颊流过他的嘴唇，水渍的温润让他感到微甜，无比熟悉的味道，让他皮肤之下的毛细血管一抹的蓝色隐约可见。

“靠，差点忘了我是水人啊！”

霍德暗自嘀咕，但想到自己的变种能力实在有限，下雨也占不了优势，又放弃了使用它的念头。

他看向在小臂内侧擦拭长剑准备再战的拉尔斯，然后扭头看向对面还在跟忍者们缠斗的希维尔，要不然试试？转念思路，不依靠绝对力量硬抗。又或者，说不定经过超凡力量的洗礼，现在自己对能力的掌控又进一步了呢？

雨越下越大，让视野都变得有限，哥谭的雨总是这样，仿佛是上帝想要冲刷这座城市的罪恶，但却不知更多的罪恶被轰鸣的雷雨所遮掩。

蝙蝠侠那边的动作从未停过，前仆后继的雇佣兵像是打不完一样源源不断，枪声时起时落，让上空的战机不得不先为地面的蝙蝠作掩护。

霍德这边在决定使用变种能力后，他盯着雨幕正在接近的身影。

拉尔斯倏地止步，双足跨步站立，双剑置于身前，紧紧握在手中，同样盯着敌人的眸子露出摄入的寒芒。

霍德看了他一眼，自知自己的变种能力偏弱，那就只能藏于暗处，用于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俗称：偷袭！

他的变种能力虽然最多凝聚一团水球，但也是存在杀伤力的，只不过碍于爆发力和可持续性不强，效果其实就是类似于暗器，如果运用得当，他说不定真能杀死拉尔斯。

拉尔斯动了，这次的剑术有所改变，剑被置于身前且双手紧握，有种日本剑道流派的感觉。他持剑冲起来，斩向了霍德。

唰！

霍德躲闪，剑斩空，他没有选择再还击，而是在又一次的攻势中再次选择躲让。

“现在知道害怕了？”

拉尔斯动作矫健，出手凌厉，一横劈再上拉，眼见没中后又迅速连续劈砍，双手持剑让他更加有力，虽然少了些灵敏，但速度和力道得到了提升。

刺目的剑光绽放，霍德连续躲闪，期间不少次剑刃都划着他的皮肤而过，留下了几道伤痕。

而剑也再又一次的劈中落在排风机上，锋利的剑刃嵌入机身，拉尔斯双臂爆发拖拽，整台排风机彻底断裂。

他一脚将残缺的部分踹向霍德，重达百斤的物件就这样飞来，霍德闪避，砸在地面，水花四溅，并出现了一个凹陷浅坑。

“逃避是没有用的，你要敢于面对现实。”拉尔斯甩动手腕，雨水飞溅，说道：“而你如今要面对的现实，就是死亡！”

霍德余光瞥向了拉尔斯的背后，那是一颗他在躲闪时就缓慢汇聚的水球，球体在汇聚完成之后，渐渐地转变了自身的形态，化作了一把冰锥般的利刺。

“受死吧，人类！”

拉尔斯喊着莫名其妙的话，猛烈的踏步，长剑被他双手紧握，对着霍德心脏就刺了过去。

夜中，这道划过黑暗的剑像是闪电般刺目，迅猛而危险，半空中的雨水都被劲风牵扯，在周围形成了屏障。

霍德横移身体，避开这一击，手指也在这时轻微拨动，那个水珠凝聚成团而后又化作锥形的物质悄然蓄力。

呼哧！

刃口从侧身划过，右肩一阵火辣的刺痛，霍德一声不吭的继续躲闪着拉尔斯连续的攻势，等待着最后蓄力完成的时刻。

砰！

拉尔斯对身后的物质没有察觉，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还会有其他技能傍身，他跃了过来，双足落地时，溅起大片的泥水，双手持剑迅速劈砍，剑刃每次都能精准的抹向霍德的要害，但却又被对方差之毫厘的躲开。

每次的斩落都带起强劲的气浪，卷碎雨滴，可见威力多强，要是被刺中恐怕得当场见上帝了。

霍德动作极快，在这里腾挪，飞快游走。他想过再像刚才那样反击，但没法再使出那样的力量，终究是实力不足，且现阶段的攻击手段太有限了。

而且，在格斗技巧上又弱于拉尔斯。

就在这一刻，仿若超物质凝聚的长矛，以极快的速度飞来！

霍德手指拨动，眼前一亮，横移身躯，避开的刹那，那把长剑及它的主人乘胜追击，逼得他退到了楼梯间门边，长剑径直斩落，猛地用力，整道门被轰然斩裂，迅速拔出后的剑刃也落在了霍德的左肩处。

“接受来自正义的审判吧，人类！”

拉尔斯摆出正义之士的姿态，眼底闪过的自大仿佛他就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判官。

然而——

噗嗤！

拉尔斯来不及用力，水物质凝聚的矛刺入他的后脑。他呆愣了几秒，手一抖，长剑掉落在地，右手缓缓伸向脑后摸了摸。

“你……”

霍德没跟他废话，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使其飞出几米远。

嘭——

倒地后的拉尔斯面露难以置信，他居然大意了，让一个小孩抓到了机会。

霍德捡起地上的长剑，慢步走来，反客为主：“现在轮到我了，老登。”

拉尔斯看着右手掌上的那滩红色，他掏出一枚球状物，往地上一丢，黑烟再现，只听到这么一句话：“小子，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黑烟逐渐消散，一片模糊之中，霍德握剑警惕的看向四周，寂静一片，紧接着他看向对面的屋顶，那里也只剩下了希维尔一人站在那。

忍者大师带着他的杂鱼逃了……

霍德深吸一口气，五脏起伏剧烈，皮下的毛细血管闪烁蓝光。刺客联盟走了，拉尔斯被击中后脑，普通人肯定是必死无疑，但拉尔斯拥有不死之身，他一定还会活着并回来找自己。

不过，短期内是不可能的的，现在只要在哥谭待足六天，然后等他下次再回来就不是现在的实力了。

“对了，蝙蝠侠。”

霍德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战场，雾气消散后能看到地上遍地躺着雇佣兵，而那辆运输车已经被蝙蝠战机吊起，后车厢的门敞开，能看到老爷就半蹲在里面，看样子是在破译保险箱的密码。

他看了眼对面的希维尔，女孩朝他飞了过来。

“现在该怎么做？”

“你说呢？”

霍德反问一句，然后跃起跳到了另一栋楼，然后朝着蝙蝠战机的方向狂奔。

……

PS：书评区的评论我看到了，我后面会多加注意，尽可能的避免再写到一些毒点。

（7000字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