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测符】到手,暂时存放在了系统自带的【物品栏】里,江远也不着急动用。
那边,方盈见父亲拿药在脸上胡抹一气,便娇声道:“爹爹,让我来给你涂吧。”
说着,走将过来,接过方文成手里的黑色小瓷瓶,葱指轻蘸,给方文成脸上和额头上的伤处抹起了药。
这下把方文成乐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好,乖女儿,还是女儿心疼爹爹啊。”
他正乐着,蓦地想到了什么,转脸问江远道:“对了,还未敢问足下名姓,可是今年应举的考生?”
“晚生姓江,”江远正要告诉他,想起了什么,及时闭上了口。
也不知道系统的声望值是如何计算的,自己如果冒然把名字告诉给了别人,一旦他们又向旁人说起,会不会增加自己的声望值呢?
心底速速权衡了一番,他决定给自己套个假名。
“双名上无下忌,确实胡乱涂抹了一场,可惜才疏学浅,终究不得攀蟾折桂。”
“唉……”
江远说着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是为上任江远而叹。
继承了上任江远的记忆,他深知这小子为了考上举人有多么辛苦,十载寒窗,这小子就相当于过了十年的考研日子,每日宵旰攻习,手不释卷,几乎快把自己给熬干了,就指望着能够一举夺魁。
奈何上天偏不遂人愿,发榜日一到,这小子就挤着去看榜,仔仔细细数了榜单八九遍,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登时万念俱灰。
可以说,这小子会被强盗吓死,也有着情绪低落到极点的关系。
“嗯。”
方文成沉吟片刻,忽然说道:“足下可否让我考究一番?”
“爹。”方盈一边给方文成涂着药,一边嗔怨道:“你又犯老毛病了,遇到些年轻儒流就喜欢出些偏题难为人,平白扫了人家兴致。”
江远倒是一奇,他见方文成服色,心知他也是个读书人,却不知有多少学问,便慨然应道:“先生请问。”
方文成思索不及半刻,便脱口出了一题。
江远接到题,果然是又偏又难,甚至完全脱离了当下流行的科举考纲,非有博闻强识之力,变通之才,实在难以对答。
所幸,上任江远平日也会看些除科举教材之外的内容,不会闹出连题都听不懂的笑话。
江远搜肠刮肚地想了半盏茶工夫,努力回忆上任江远留下的记忆细节,终于在脑海里拼凑了一段回答。
“老先生,我这答案如何?”
江远下意识揪紧袖口,必须承认,即使非他所愿,上任江远的记忆也还在影响着他,导致他迫切地渴望别人认可。
方文成没有说话,只是捻了捻不到一寸长短的胡须,思索片刻,又出了一题。
这道题相比之下较为简单,还算切合此世《四书》要义,江远轻松地作出应答。
之后,方文成连出三道题,江远都不假思索地答了上来。
越往下问,方文成的眼睛就越亮,看着江远浑如看到一块宝玉似的,最后忽然生出怒气来,猛地拍了围栏一把:
“哼,这个混账罗玉壬,尸位素餐……官家派他来主持科举,他倒好,只会排解贤能,净把考场拿来给自己敛收横财了!”
江远心中一动,这罗玉壬正是今年大康皇帝派下的主考,看来上任江远挂的有些冤屈啊。
“无忌公子,你好厉害。”
方盈崇拜地看着江远,说道:“我从小到大,总是看到人家被我爹难为的气急,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对答如流呢。”
“哈哈。”江远挠了挠头,心中无限感激上任江远,没让自己下不来台。
“只是运气好罢了。”
“这可不是运气好。”方文成看向江远,眼带欣赏之色。
“我这几道题虽然题目较偏,但也算面面俱到,能应答上来的人,趋闱入试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