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一双剑眉之下,目光一扫往日的呆气,显得顾盼生威。
“方小姐,没事了。”
书生轻柔地把她放下来,扶着她的肩头,手腕一转,翻出一把短刀来。
“我来把他们全部解决掉。”
方盈站在一边,攥着潮湿的衣角,呆呆地望着书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
…………
靠,我好帅!
早就想念这句台词了啊!
江远抑制不住地翘起嘴角,内心疯狂窃喜。
哪个男人年少时没有英雄救美的幻想?如果再在美女面前装一波逼,简直不要太爽。
“躲远点,不要离这里太近。”
江远叮嘱方盈一声,就一纵身,跳上车辕,刀法记忆同样赋予了他高超的平衡力。
“小子,不要找死。”
两名贼寇看到他轻而易举地跳上车,知道他是个练家子,手里柴刀胡乱挥舞,颇有些色厉内荏。
“找死的是谁?”
江远眼眉一挑,自然地甩手出刀,那贼见来势紧促,急忙拿刀来挡。
却不妨这只是个虚招,源自《七十二路丧门刀法》中的“无常招手”,只见两人刀身一撞,江远顺着反向力,刀头一抖,竟借势把那贼人给抹了脖子。
那贼人不可思议地捂着喉咙,但却根本无济于事,鲜血冒着血泡从指缝间涌出来,贼人咳咳两声,喷出几口血沫,最后直直地倒在了车下。
“啊——”
一旁的贼人见同伙一招就被斩于刀下,吓得两股战战,忙撇下刀,躬身说道:“好汉饶……”
话未说完,青光一闪,他自己也成了刀下亡魂。
江远杀了两个匪徒,犹自不觉过瘾,闪目巡看,见金镖头那里倒了一人,仍有两名匪徒仗着长杆朴刀逞凶,于是大喝道:
“我来助你。”
挺起短刀,在空中轻捷地一翻,直接跃至金镖头马头前。
“杀——”
那两名匪徒都已打红了眼,见有外人加入战局,索性抛却了身家性命,忘我地挥刀横砍。
江远目光一闪,使出“小鬼勾魂”,左膝猛地打弯,倾下身去,刀身再向前一探,呲的一声,刃尖竟把这匪徒的膝盖骨给完整地挑了出来。
“啊……”
那名匪徒战力登时尽废,他单膝跪地,发出压抑的哀嚎声。
只见他双手拼命地捂住膝盖的洞口,却是徒劳无功,雨水混搅着血水肉眼可见地染红整条裤管。
好血腥的刀法!
江远心头浮起一丝骇然,他刚刚出手,只是顺着感觉来,却没想到这《七十二路丧门刀法》竟没良心到如此地步,难怪会有此等瘆人的名字。
真是……太厉害了。
身后风声响起,江远急忙侧身闪过,定睛一看,只剩最后一名持刀匪徒在负隅顽抗。
那名匪徒大叫着攻将过来,江远连刀法也没用,看准机会,一把抓住长刀刀杆,随后一个迎面垛子脚,把那名匪徒踢翻在地。
他见此处危机已解,欲回身返至亭中帮忙,刚一回头,就看到亭子里倒了一地人,各自伤的伤,残的残,出气多近气少地哀嚎不止。
“好吧,看来用不上我了。”
江远这时才觉察到,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被雨水给浇得湿透,直裰冰凉凉地贴着皮肤,浮荡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
高潮之后便是低谷,头脑被雨水冲刷地恢复理智,他想起那几个自己刚刚杀掉的人,没来由得感到一阵寒意。
他有点困惑,刚才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兴奋。
正兀自不解时,亭子里的钟涛突然收起腰刀,步下台阶,满脸严肃地朝江远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