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棂处照进来的亮光,年仪喊了丫鬟双儿的名字,连呼三声都没人,奶奶的药膳还没煮,可得了!
双儿打水自外面进来便看见年仪火急火燎在梳头,将盥盆放下,小丫鬟可心儿道:“少夫人不用着急,早药付嬷嬷那方昨夜便差人让用冷水把药材泡上,今早卯时才到便已经煎好送过去,这会子早吃过了。”
“那上午的药膳呢?”
“应是还没用,不过也快了,奴婢所料不差,这会子应已去送往福寿堂的路上。”
如此便好。
“不是嘱咐这些时日每日最晚卯时三刻需得叫醒我么,怎今日一点动静都没有,”亏没有耽误事情。
小丫头些许委屈,“是老太君特别交代了奴婢们的,说少夫人您近日忙坏了,昨儿又徒步去寺庙还愿,特特交代不让我们吵醒您。”
“是我错怪你了,这儿给双儿姑娘赔不是,可行的?”
双儿嗔了她一眼,哪有主母的样子!
她心头记挂着福寿堂那边,一刻都闲坐不得,收拾打理好后,自厨房亲自做了甜汤往福寿堂去,待近听到女子泣啜的声音从老太君住的方向传来。
有小丫头从那边过来,遇上年仪,才一行礼,年仪便问:“怎么回事?”
丫鬟是个胆子小的,饶是年仪平日里平易近人,那方的事情也将她吓了个够呛,这会子说起话来战战兢兢。那种事情,怎么好往外说的,她回的都羞人,磕磕绊绊言。
“昨儿个咱卫府进了飞贼,说是含香院那边柳姑娘丢了件极重要的东西,据闻乃其生母遗物,也是留给姑娘当嫁妆的,极贵重。那盗贼是个采花大盗,昨儿个柳姑娘差点,差点……”丫鬟脸皮子薄,说起这种事情来总是脸面上难堪得很。
年仪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卫府非一般富贵之家,守卫森严,怎会有采花大盗?想是这个事情把柳聘吓着了,这会儿到老太君这儿哭诉来的。
年仪自是怜她受了惊吓,不过这会子老太太身子也是不大好的,经不住人这样来回折腾。她皱眉。
年仪担心之际,那丫鬟又道:“少夫人稍后过去怕是要小心些,昨儿柳姑娘险些失身,幸而少主去含香院走了一趟,去得及时,这才避了不得了的大事。说是那飞贼与侍卫打斗逃走之时自夜行衣里面掉出夫人出嫁前的小相,被少主拾得。那飞贼索要不得,扬言跟您青梅竹马,早私定终身,……”
“……说……跟夫人已有夫妻之实,是少主横刀夺爱,昨日便是报复来的。”夜里柳家姑娘险些失身受了大惊吓。这会子那边乌烟瘴气的。
“少夫人您要小心回话呀。”丫鬟自觉小心翼翼的提点着她。
年仪眼神冷得似冰凌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