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转瞬即逝,转眼之间,便至二哥阡墨同芷兰二人的婚期,清晨一早,三哥扶风便来清羽洞中寻了我,携我前去了芷兰置身之处,而后他便转身又去寻了二哥。
方才自洞口迈步而入,随之便见及落坐于妆台铜镜前的芷兰,及位于其身后,正值为她整理嫁衣的水苓涟同水月二人。
许然是听及到了脚步之声,三人不觉循声转眸相望于我,待至见及此番前来之人是为我后,芷兰顿然骤展笑颜,水苓涟同水月也是一般,眉宇其间皆拂心悦慰藉之色。
见芷兰想要作势起身,继而我便匆匆上前,行至其身侧,抬手轻落在了她肩头,缓而施力,压下了她的肩头。
“莫要起身了,今日你是待嫁之人,你便是最大的,只管让我三人照看你就好。”
“好。”
相望于我浅笑回应过后,芷兰唇边所拂的笑意不觉又为加深了几许,见其如此,心中也怡然了诸多。
同其如此相视后,继而抬首,相望于水苓涟同水月二人,她二人同我一般,浅笑相示回应,虽并未同我过多言语些什么,但见她二人而今的这般神情,于我心中所结的心结,也不觉松缓了几许。
或许,时至今日,仍旧无法放下前尘旧事的,便也只有我一人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所言便是如此吧。
思酌至此,不觉散去了思绪,毕竟今日是为二哥阡墨同芷兰的大婚之日,自是应当开怀的。
待水苓涟同水月为芷兰理好嫁衣后,随之我便缓而轻执起了置于妆台之上的金色凤冠,凤冠其上镶嵌有诸多如星辰一般闪映的赤色宝石,步摇其下所坠的,则是同其相差无几的浅赤色玉石。
抬手为芷兰将凤冠饰于发髻其上,继而指尖轻动,为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待至佩戴完好后,自芷兰身后相望于映衬于铜镜之中的芷兰,不觉回想起了此前同太子龙夜成婚的当日。
那日我也是为如此这般,落坐于铜镜其前,只不过,那时的我,同而今的芷兰,心中的所思所想,定然是不尽相同的。
芷兰而今是万般明晰自己将要待嫁之人是为何人,且此人也是为她所倾心,且同她两情相悦之人,而此前的我却并非是为芷兰这般,那时的我对太子龙夜几近一无所知,便更莫提及什么倾心相付。
想来,芷兰现今心中,定然是颇为开心且倍感期待的。
待为芷兰梳妆完毕后,未过多久,洞外便传来了唢呐锣鼓之声,二哥果真同他所言的那般,相予了芷兰一场尘世凡俗的婚。
早知道,二哥自幼时起变是一个性子不定,且未有耐心之人,而今他可为了芷兰做出诸般种种的改变,可想而知,芷兰于他而言的意义所在。
为芷兰饰上喜帕后,我同水月便于芷兰两旁身侧相扶于其相向洞口之处而行,水苓涟则位于我三人之前,待至自洞中而出后,二哥的迎亲长队随即骤然映入眼帘。
看这阵仗,怕是二哥已然是倾尽全族之力了,自携芷兰于洞口而出后,二哥的目光,自始至终便皆未于芷兰身上移开过半分。
主持这场婚典的,是为三哥扶风,他今日身着了一袭浅赤色衣袍,外袍是为纱制,其所显赤色则更为薄淡,此番所举,未有他于旧日那般行事高调,其置身于身着一袭赤红喜服的二哥身侧,不仅未有喧宾夺主,且另将二哥衬托的颇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