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啼哭也引起了赵旋等人的注意,赵旋命令留几个士兵守住门口,带着人便冲向客厅冲去,刚到客厅门口,就见一个全身黑衣的人,用刀劫持着一个正在嚎哭的孩子,吃惊的看着众人。
赵旋手提错银刀,踏前一步,喝道:“赶快放下孩子,乖乖束手就擒,我饶你不死!”细狼闻言冷笑道:“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大不了我和这孩子一起死,哪里稀罕你饶恕呢。”说罢,他用刀抵住孩子,缓缓的向前行来。
赵旋担心他伤了无辜的孩子,连忙带领手下退到了院内。细狼见状哈哈大笑,笑道:“老子从小就习惯了刀口舔血,可不是吓大的,你等还不让开。”说罢,他也挟持着孩子,进入到院内。
细狼挟持着孩子,逼得赵旋等人连连后退,可赵旋退到了院子中间,却是再也不退了。只见赵旋忽然哈哈大笑,笑的那细狼一阵的疑惑,怒道:“你笑什么?”赵旋笑道:“你若是厦大的,我还高看你一眼,起码也算个九八五,你知道吗,老子是天大的。”
细狼不由得就是一愣,疑惑的问道:“天大是什么意思?”就在细狼一分神的功夫,他身旁的水缸后面突然窜出了一个身影,挥刀就向他脖颈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细狼的脖颈被砍断了,他手中的刀无力的垂落到了砖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细狼歪着头,“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原来赵旋等人冲了进去,高适却没挤进去,在门外听到赵旋和细狼的对话。高适情知不妙,于是悄悄的隐藏在了院内的水缸旁边。赵旋在后退的时候,瞥见了高适的身影,于是在细狼刚刚走过水缸后,却是再也不退了。
赵旋见细狼倒地,上前一把抢过那孩童,放到安全的地方。这时有钓鱼城的士兵上前一摸细狼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了气息。于是对赵旋道:“赵统制,此人已经死了。”赵旋却是不敢大意,下令道:“大家再搜查一遍,千万别遗漏了歹徒。”于是众人又分头仔细的寻找,倒是在米缸里把金癞子的女儿给找到了,却没有再找到其他人等。
这时夜空之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凄厉的哭嚎:“你们莫要伤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们了。”原来是金癞子的婆娘醒了,她发现自己的儿女都被找了出来,于是不顾一切的就向着自己的儿女冲来。此时金癞子的婆娘披头散发,身上、脸上都被包三砍头后喷溅的血液覆盖,在月色下显得分外的恐怖。
连赵旋被她的哭喊惊动,回头一看也是吓了一跳,身边的钓鱼城官兵也纷纷举起了刀枪,赵旋连忙制止,任由这女人上前抱着自己的儿女痛哭,哭声在这宁静的夜里格外的悲惨。
正在这时,大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外就有一队巡检司的官兵想要向里冲。却被在门口的守卫的钓鱼城官兵用长枪顶在了门外,钓鱼城的战士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未经允许不可擅入!”
这时有人在门外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私闯民宅,还敢公然持械拒捕,难道活得不耐烦了吗?”赵旋听到此人的说话老气横秋,高高在上,也不由的有些好奇,命人看护好金癞子妻子三人,手提着错银刀,就带着几个卫兵走出了门外。
赵旋扫视了一下外面的情况,但见视线所及,金癞子家都已经被巡检司的人围住了。自己的对面还有几个骑兵,其中马上一人,自己倒是见过,好像巡检司的厢官沐云帆。
沐云帆看到了赵旋,立即就是一愣,他连忙下马,拱手问道:“赵龙图,这么晚了,您怎么出现在了这里?”赵旋笑道:“这么晚了,你不也来了吗?”沐云帆叹气道:“赵龙图也知道,我巡检司本就是忙碌命,巡夜值更是我等的本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
赵旋笑道:“沐厢官说的不错,怎么,今夜带了这么多人巡夜?”沐云帆却是不答,对赵旋说道:“赵龙图,我等现在正在公干。刚刚这个院内传出了哭嚎之声,我等怀疑出了什么事情,必须进去查看,还请赵龙图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等事了之后,我再去给赵龙图赔不是。”
沐云帆这话一出,赵旋倒是无言了。巡检司官兵就是负责治安的,到院内查看是天经地义的。皇城司的亲事兵已经走了,自己虽然带了钓鱼城的官兵,但就是带了驻地在临安的神勇军来,也没有权利干涉地方办案。
沐云帆见赵旋不语,也不敢强冲,这时候才看向赵旋手中的错银刀,刀身上包三的血迹犹在,已经干涸了。沐云帆皱眉道:“难不成是这里的人得罪了赵龙图,所以赵龙图不让我等进入?不过赵龙图请放心,您作为宗室子弟,我巡检司没有权力查办,赵龙图自行离去就是了,我巡检司绝不阻拦。”
赵旋竟然被沐云帆顶得有些抓狂,他冷笑一声道:“沐厢官倒是伶牙俐齿。我也是碰巧路过此地,听见院内有人喊救命,才带人进来看看的。沐厢官要进来了解一下情况,那么就请讲吧。”说完,赵旋一挥手,钓鱼城的官兵这才放下长枪,让开了门口的道路。
沐云帆笑道:“赵龙图,真的好巧啊,您就是出来夜游,带的护卫也是全身甲胄的。”说完,他也一挥手,带着几个巡检司的官兵就跨进了院内。
一进门,沐云帆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借着月色向前看去,很快就看到一具无头的尸身倒在地上。沐云帆走上前去,见这具无头的尸体仰面朝天。他蹲下了身子,仔细查看了尸身的颈部,但见切口相对平整,知道是被人一刀砍下的,他向赵旋问道:“赵龙图,可知此人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