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什么蘑菇精,我是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蘑菇——仙子!”
蘑菇精,哦不,蘑菇仙子气得鼓起腮帮子。
“蘑菇精,呸,仙子,你,你能帮我们送回去吗?”曹浪在石头后颤颤巍巍地问道。
“你们倒是先出来啊,你爷爷没教你对待仙子要礼貌吗?”
曹浪一脸惊讶,这蘑菇居然认识爷爷?他示意让凌云莉留在原处,自己出去会会这个会说话的蘑菇。
“你认识我爷爷?”
“何止认识,我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得喊我一声,奶奶。”蘑菇精一脸傲娇,将手交叉在胸前。
“奶奶?这、这是怎么回事?”曹浪像是遭受一道晴天霹雳,死活不肯相信,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爷爷居然和一个蘑菇搞在一起!
“诶,你别不信啊,要不我说说你从小到大的糗事吧。”蘑菇仙子一脸坏笑,掐起手指头数起来,“你十岁尿床,怕被人发现,大半夜把被子拖到三公里外的垃圾堆扔掉,白天你爷爷又给捡回家;十一岁偷看女生洗澡,一不留神掉进臭水沟里受了风寒,在床上躺了一星期;十八岁你把裤裆里那东西硬塞到墙洞里,被虫子咬了一口,肿了好几天下不来床,现在伤口还在。还有······”
“停!停!别说了,仙子,我信,我信。”曹浪整个脸红得发黑,差一点原地爆炸。
“可爱,可敬的仙子,您能告诉我,该怎么回去吗?”曹浪满脸堆笑地恳求道。
“回去很容易呀,你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蘑菇仙子不以为意。
“你是说,把血滴在玉上?”
“对啊,你刚刚不就是这样唤醒我的。”
“啊?有别的办法吗?”曹浪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没有。”蘑菇仙子摇摇头,“天地之门需要用童子血这种纯阳之物才能打开,而且一旦首次使用,就不能再另换他人,除非那个人死了。”
曹浪听到这,更加蒙圈了。一时半会分不清这蘑菇精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他忽然回忆起爷爷从来都不肯谈起父母,只是说他们离婚后抛弃了爷俩。难道我爷爷不是我亲生的?呸,爷爷不是我亲爷爷?
曹浪正想向蘑菇精确认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抬头一看,它已经不知所踪,地上只留下刚刚那串手链。
凌云莉从石头后探出头来时,蘑菇精已经不见了,只有曹浪呆立在原地。于是便一路小跑,东张西望,生怕又从哪里蹦出个奇怪的东西。
“你怎么了?那蘑菇——仙子去哪了。”
曹浪二话不说地拉起凌云莉来到手链跟前,狠下心将自己手指咬破,朝手链抹了一道。
手链剧烈抖动,腾空而起。地图又像来之前那样的大小展开,两人又回到了那个破败的客厅。
天已经亮了,外面的街上传来集市嘈杂的声响。
“你先回去吧,我想静静地待一会。”
凌云莉看曹浪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些奇怪,但这晚的经历更是莫名其妙了。她也想回家冷静一下,于是点点头离开了。
曹浪此刻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蘑菇精、爷爷、天地之门,乱七八糟的。
他推开旁边的卧室门,看到桌子上爷爷唯一的照片,百感交集。
正当他想躺在床上休息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
“谁啊?门敲坏了你赔啊!”曹浪莫名烦躁起来,跑出去把门猛地打开。
三个黑衣人闯了进来,他们跟电影上演的那样,戴着墨镜,穿着黑西装。有了昨晚的经历,曹浪已经见怪不怪了。
站在中间的黑衣人矮曹浪一截,他翘起下巴左右一晃,旁边两个黑衣人立刻将曹浪摁到地上。曹浪没反应过来,单脚就跪在地上和中间的黑衣人平视。
“这破房子,已经抵押给我们了。”矮子黑衣人从身后拿出一张红头文件,“看清楚,这是正规手续,之前那个老头呢?”
“什么老头?这里就我一个人!”曹浪的暴脾气怎么忍得了,只是他现在实在没有力气挣脱。
“就那个收废品的老头,之前我兄弟来找他,被他用粪桶和屎棍给揍了。你现在叫他乖乖出来签字,要不然我把这砸了!”
“这是我家,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老头!”
“哦?你家,那你肯定是他孙子了,我们很人性化,绝对不让老百姓跑第二遍,你来代签就行了。”矮子黑衣人嘿嘿笑起来,那声音又细又尖。
“不签!你们这是乱闯民宅!我要报警!”
矮子黑衣人又用下巴左右一晃,两旁的黑衣人便换了姿势,一个人摁住曹浪,一个人掰开曹浪的手指。刚刚咬破的那个手指还没完全愈合,黑衣人轻易地用它在纸上摁了个手印。
“手印也可以,我们很人性化,给你三天时间搬走,如果你还想要这些废品的话。”矮子黑衣人捏着鼻子环顾了一下客厅嘲讽道。
黑衣人走后,曹浪无力地倒在地上。客厅上的横梁黑漆漆的,一个泛黄的灯泡悬在那。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曹浪想大声喊出来发泄,被肚子一阵痉挛打断。他盯着那根房梁,发现上面有个竹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