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子里回来神乐就一直围着胖子打转。胖子靠着树桩打哈欠,眯着眼整个人仿佛一只大型的橘猫。神乐搓着手小蜜蜂一般勾着小身板那叫一个热情:“胖哥胖哥搜林这么重要的工作您干了一上午。累了吧?小妹给您捶捶背!”
胖子懒洋洋伸出一只胳膊任由神乐敲敲打打。
赵成恒一边喝水一边捋起湿漉漉的刘海诧异歪着头:“这又是在做什么?”
孟武根据赵成恒提供的投放点和地形部分变动迅速做出修改闻言头也不抬:“估计神乐肚子又饿了吧。不过这家伙胃里是装了吸尘器吗?怎么这么能吃!刚刚才吃完午餐就又惦记胖子的饼,黑洞都没她这么强的储藏能力”
赵成恒挑了下眉,伸直了长腿:“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她吃得多但她精力旺盛抗打耐摔啊。以后咱们还能指使她多干点活还是很容易的,吊只鸡腿就行了。”
孟武笑了:“一只鸡腿恐怕不够至少得三百只。”
赵成恒作为一个大佬,非常有大佬的慷慨跟胸襟:“三百只鸡腿就三百只鸡腿。她愿意担任咱们小组敢死队一番队队长的职位这部分的开销,我承担了!”
“真的吗!”怕胖子马屁的神乐刷地扭过头。
别的没听清楚,就最后这句三百只鸡腿,我承担了她听得清清楚楚。不愧是赵学长说出来的话都是如此的振聋发聩尤其最后一句。她眼睛蹭地冒光抛下胖子,冲过来一巴掌拍在赵成恒的背后,“赵学长你想让小妹干啥?小妹愿意啊!”
赵成恒差点没被她打吐血,一口水呛进气管顿时咳得脸红脖子粗。
“敢死队一番队队长吗?听起来很威风的样子哎”
神乐红光满面的,说:“说什么为了三百只鸡腿才答应这种话,就未免显得太没人情味了。我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吗?绝对不是!我今天会答应你,完全出自于这么久以来的一起战斗的战友情!为了不辜负学长您对小妹的信任,小妹我义不容辞!”
“那既然我是队长的话,我的队员都有谁?”
赵成恒捂着胸口,虚弱地微笑:“说到这个,我就不得不夸你一句了神乐。”
神乐:“夸!!”
“因为你所表现出来的才能,让我看到了你身上无限的潜力!一个能干的人,她注定了未来会发光发热,注定了要为实现自我价值而多方发挥做人的功能。你明白吧?”赵成恒浅笑。
神乐想了下,点头。
他抬手擦了一把嘴,拍拍神乐的肩膀说,“所以,如此能干而出众的你,就是其中一个典型”
“什么意思?”单独听能理解,话连在一起,如此能干而出众的神乐就不是很懂。
躺尸一上午的桑德克勒兹拉一声拉开帐篷,冒出一颗斑秃的脑袋。幽幽的声音适时插入:“也就是说,你既是队长又是队员。”
神乐:“啊?”
“敢死队就是俗称的炮灰。”桑德克勒缓慢地爬出营帐,叽里咕噜的肚子响彻营地,“永远要坚强勇敢地奋战在作战的第一线,不怕苦不怕疼,为小组杀出一条血路。”
“哦。”神乐终于懂了。
但是请问,这跟她之前所干的活儿有半点差别吗?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神乐扭头看向赵成恒。
赵成恒不知道为啥心虚了一下:“你,你看我做什么?”
神乐面无表情。
空气中静了一静,须臾,神乐转了转手腕。手腕的骨骼咔咔作响,赵成恒沉稳之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惊慌。
就听神乐眼带威胁的问他:“赵学长,你的兜里有糖吗?草莓味儿的那种。”
赵成恒背在身后的手,默默放下了棍子。他咳了咳,坐直了腰杆反问:“咳,你要糖干嘛?”
“你别问干什么,有没有?”
“老子又不是小女生,兜里装什么狗屁的糖!草!你话都不能好好说吗,突然这么大声做什么吓我一跳!”赵成恒捂着惊吓的小心肝,高声对喷道。
没糖还说个屁,神乐非常现实地丢下人又窜回到胖子身边:“胖哥,你背包里除了饼以外,还有别的吃的吗?就是糖,草莓糖那种?”
“老子有不聋,全听到了。”胖子嫌弃地说。不情不愿地开了他的小包包,从里面抓了一小把七彩的指甲大小的糖果。他警惕地看了眼神乐,然后特别斤斤计较地只从中挑出粉红色的,说:“你要草莓味的是吧?都给你了!”
神乐接过来,指着蓝色的一种,“这种颜色是什么口味儿?”
“干嘛?”胖子手藏到一边。
“感觉颜色很亮,应该味道不错的样子。”
胖子怕她抢,他打不过她。眼疾手快地塞包里:“薄荷薄荷!你不喜欢的!”
“哦,好吧”神乐虽然特别爱吃,但是,她其实是个忠实的咸味党。
十三点一刻,很快就到时间。
哨声一响,所有人穿上护具,飞奔冲向集合点。因为不要求统一整队,三个阵营的人只需赶往各自所在的阵营领地即可。桑德克勒虽然精神颓废,但是对于虐菜,有着本能的热情。不用赵成恒劝,麻溜地爬出营帐就冲向了蓝方阵营。
神乐混在队伍的末尾,不是很有干劲地嘿哈嘿哈小跑,明目张胆地划水。
孟武绝对无法忍受她对他的偶像这么随便,落后神乐一步,在她屁股后面边跑边踢她的屁股。神乐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速度就更慢了。
没一会儿,两人连带胖子一起,落后整个队伍一大截。被孟武踹得烦了,神乐干脆半途停下来,转身一个扫堂腿快准狠踢了过去。
孟武躲闪不及,一个猛子扎出去,直接撞到三十米外的一棵树上。
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树哗啦啦作响,离得不远的赵成恒心有所觉,立即回头。
然后,果然这群丧病的队友们跟互掐的野猫似的隔着一棵树双方炸毛对峙,俨然忘记接下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互相瞪视三秒钟后,直接歪七扭八地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