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张鹏应道。
“你们三个过来。”邵珺师叔冷冰冰地命令道,三人只好挨过去。
邵珺半躺在竹椅上,一对尖酸的斗鸡眼,一会儿打量打量张陵,一会儿打量打量盈盈。她高傲地翘着二郎腿,脚尖冲着三人抖个不停,竹椅“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你们是楚人?”邵珺问道。
“正是,楚国丰县人。”张陵拱手而答。
邵珺“哼”了一声:“楚地蛮荒,民风粗鄙,最是缺乏教化,远不及中原礼仪之邦,是不是?”
张陵顿觉尴尬异常,盈盈也气得发抖,但两人均不敢作声。
张陵心想,难道仙人也喜欢欺负新人?摆下马威?
此时,邵珺“啪”的一声将竹书摔在地上,暴跳如雷:“本管事问你话呢?为何不回话?傻愣愣的站着,当真是一点基础的礼貌都不懂!”
张陵早已气愤异常,强自按捺。
盈盈却豁出去了,顶了回去:“你要我们怎么回话?若回答楚人无礼,缺乏教化,岂不是昧了良心,对不住楚国父老?若回复不然,则又是顶撞了你,你又该恼了!”
邵珺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凡人,居然敢回怼自己,登时怒不可遏,食指和下巴上的赘肉颤抖不止:“你……你……小张,把他们俩赶下玄剑宗!玄剑宗不需要这样愚蠢、无礼的楚国凡人!”
张鹏面露尴尬之色,顿了顿,道:“邵师叔,昨晚姚宗主已发过话,准许他二人拜入我宗了……”
邵珺愤然回头,当即迁怒至张鹏头上,阴阳怪气地问:“好啊,你张鹏只知道姚宗主,不知道邵管事?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本管事值班?”
张鹏一顿,低声道:“这……自然知道。”
邵珺冷“哼”一声:“那你为何不在今日禀告于我?反而深夜去滋扰姚宗主?”
张鹏听了这话,铁青着脸,心里却已是破口大骂。
邵珺,我日你个铁血亲娘!大早上的,莫名其妙发好大一通无名火,我当你是针对新人呢,原来是冲我来的!!
邵珺见张鹏不答,只当他无话可说,更加得寸进尺:“你们这几个办事的小子,越发没规矩了,是不是不把我这个管事放在眼里?——我问你,新人入门的事,为何不先禀告我?”
张鹏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说完一番话:“邵珺师叔,既然你非要问我,那我便如实说了。——他们两个凡人,年幼疲惫,登上玄剑崖已是黑夜。若在寒风中过夜,恐怕会坏了身子,有损日后修行,我不得不及时上报。”
“借口!两个凡人而已,就算冻死了,又与你何干?”邵珺冷笑一声,“你就是想架空我!”
“邵珺师叔!”张鹏据理力争,“你这是说的哪儿和哪儿呀?我几时想架空你了?——他二人是手持升仙令而来,若冷落了他们,岂不是有损玄剑宗的名声?再者,就算他们没有升仙令,如此敬重我宗,也不该任由其冻死呀!”
“呵呵!”邵珺冷笑道,“好你个张鹏,竟敢教训起我来了?我问你,你是管事?还是我是管事?”
张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再争辩。
邵珺步步紧逼,斗鸡眼瞪紧了张鹏,追问道:“你是管事?还是我是管事?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