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秋天的那个傍晚,杜邦被阿华拉扯着,在书画社的门口第一次见到了那个牛仔裤白衬衫的美女。杜邦被阿华扯到门口的时候,女孩正在过马路,杜邦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但就这背影已经让杜邦心动了,等到女孩回转头来看她的时候,杜邦脸都红了。
杜邦是担心自己和阿华小声说的那些话被女孩听到了。在美女的背后,对美女的美说三道四,本来是再常见不过的美丽情节,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过分冒犯,美女是不会介意的,甚至可能还会让她窃窃自喜。被杜邦和阿华说三道四的这个美女,应该是没有感觉自己被冒犯,在她回头看到两个靠在一起的男人时,她还笑了,说明她并没介意,有可能,她也很享受这两个年轻人对她的关注。但是杜邦不同,杜邦是很在乎自己的教师身份的,他觉得教师为人师表,垂范于世,行为举止的稳重是必须的,而这种在人背后对人说三道四的行为,终究是轻浮的。
阿华身上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很快。他把讨好的笑脸抛给那个女孩之后,搭在杜邦肩膀的手就开始改变用力方向,他要把杜邦拉进书画社,他要去喝杜邦买来的那瓶可乐。
那一刻杜邦的身子还是僵着的。
杜邦的心绪历程刚好跟阿华相反,一直被师表二字浸染着的他,收敛已经成为他的习惯。所以他很少有情绪,有时候难得冒出个情绪的苗头来,他也会习惯性的做出评估,只要是有点不太恰当的,就会被他迅速遏制。但是今天的这个苗头,杜邦有点评估不准,他不知道自己的脸红是不是单纯因为自己没有在女孩子面前做到为人师表,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他可以解决,下次并再跟着阿华瞎闹就是了。
但是杜邦觉得自己脸红可能不止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