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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此种种。
周云本身就是个懒散的性子,眼见平白多了许多事,就此扔到一边,不再管了,只是收心吐纳。
这一日,周云却无法安心吐纳了。台下,跪着一位母亲,怀里抱着个婴儿,粗布裹了一层又一层,粗布上打着补丁,却依旧干干净净。
周云看着婴儿,忽然想到,是否我也曾这样被人小心呵护过,那样的温暖是否自己也曾经拥有。思绪飘飘落落,被一阵跪地声所打断。
额头已然磕出血来,这位母亲依旧机械式的磕着。干枯的头发四散着,夹杂着银丝,沾染着鲜血与汗水,贴在额头上。
“这个婴儿,身受大病,他的母亲却不离不弃,本是最好的年纪,却把自己折腾的如此落魄。人世间,最难的便是情。爱情也好,亲情也罢,总是让人不胜其烦,却又次次心甘情愿的扎入其中。”
“我自记事起,身无大病,容貌虽是平凡,外表也无缺陷,缘何我的父母留我一人在这世间。诸多苦难,我也不怨他人。只是我得不到答案。”
“可是,我又何必知道答案。即使再有万般说辞,我孤身人世十多年已是事实。便纵有千种委屈,为人父母者也不该抛弃孩儿。纵使天灾地难,人祸难平,当孩子的也是愿与父母同亡。孤身一世,人前显贵如何,楼台高起终有落,不及人世一场情。”
咚咚咚的声音,拉回了周云的思绪。看着台下的母亲,周云从体内引出一到灵气,渡入孩子体内。本是身患重病的婴儿,得此灵气,生机大涨。灵气在婴儿体内穿梭游荡,也将病疾驱散。婴儿大病痊愈,竟有气力,大声嚎哭起来。
其母听的婴儿大哭,忽然麻木的表情上显露惊慌,连忙起身,却不知跪着太久,踉踉跄跄。周云又引去一股灵气入其母体内。其母立刻止住身形,难以置信,看了看台上盘坐的周云,又看了看孩子,来不及想其他,便带着孩子匆忙离去。
唉,人世多磨难,鲜有贵人助。只愿少见他人劫,不扰我心修道坚。
半天之后,那位母亲又带着孩子来到周云台下。砰砰砰的跪了许多头。她之前离去,是带着孩子去看了郎中。郎中说她孩子,面色红润,哭声嘹亮,中气十足,已无病重之相,只是饿了罢了。
孩子已无大碍,剩下的问题就是饱腹了。磕完头,母亲抱着孩子,迎着阳光离去。她还要去找些活计。
周云心底微微一叹,又引出一道灵气,卷起一块旁人遗落的银块,掉落在母亲的必经之路上。
送佛送到西,这是最后的帮助了。
好事,也能传千里。
那个母亲,把这一切的奇事都归功于周云。在解决完生存的问题以后,那个母亲不停的向周围的人,诉说着她的遭遇。自此,周云的庙名声愈大,香火愈发旺盛。虽不是人人皆有所得,但毕竟有鲜活的例子在前,每个人都充满着希望。
希望却是人世间的最大的谎言。自此之后,周云彻底专心于吐纳之事,不愿再在人世显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