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拿着一个铁棍，用力下挥，打在一个干瘦的人身上。

地上的人传来一阵夹杂着血沫的嘟囔声，边上的人终于走上前，将他拉走了。

“敢在我这里闹事，不知道这里谁说了算吗？”成飞跃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招呼手下的人将这几个来手保护费的混混拉走。

“记住了，殴打就是这种感觉，打在身上的疼痛能掩盖你的行动，唯一的方法就是无视它。”一个浑身肌肉的人走到张林面前。

一根铁棍在张林眼前挥舞着，然后快速的击中他的左肋骨。

“啊！”张林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肋骨，痛苦的叫喊起来。

“喊吧，再怎么喊都没用的，最好的方法是愤怒，忍着疼站起来。”拿着棍子的人踢了脚张林，将他的脸反过来，保证张林能听见自己说话。

“啊！”张林痛哭着，蜷缩在地上。

持棍人叹了口气，望向一旁的成飞跃，看到对方的样子，只能狠心在给张林肚子来了一下。

“呜！！！”这次张林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身体不自觉的蜷缩成一团，紧紧的无法分开。

“给他嘴里塞一个布条，别把牙齿咬了。”成飞跃失望的看了眼地上的东西，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屋外，那几个来闹事的混混头被袋子裹着，绳子紧紧勒着他们的脖子，以免袋子掉在地上。

“成哥，这几个家伙怎么处理，要不要埋了？”说话的是最近调来的人手，他们相比较外面那些招来的打手，更加的专业。

“不行，知道的人太多了，我们也要给镇上的那些家伙一点面子。”成飞跃摇了摇头。

“给什么面子，这几个傻子黄毛，不就是被他们叫来的吗？”手下的人摇晃着流着血的布袋，他很熟悉这些东西。

“谁认呢？这几个傻子？你让他们说自己是傻子神经病他们都会点头，重点是那几个盯上我们的家伙不一定愿意伸手。”成飞跃扒开不停摇晃脑袋的手。

“那怎么办？把外面的厂子给他们？那这里怎么办……”

看见手下人快要说漏嘴，成飞跃立刻挥手，将那几个跪在地上的混混拉走。

“别多嘴，要是有什么风声，你我都要倒霉。”成飞跃不满的看了眼自己的手下。

“对不起，处长。”

“第二次多嘴！”成飞跃的眼睛越发的不善。

“对不起，成哥。”这次他说对了。

“妈的，一群流氓！”成飞跃挥了挥手，走进房间里。

“哦！”成飞跃惊奇的看着慢慢爬起来的张林。

“怎么搞得，这不就行了嘛！”成飞跃拍着手，慢慢走向张林。

“哦，这样啊。”看着张林已经破了皮满是鲜血的右手，成飞跃知道他是怎么站起来的了。

“那凝汤水来，张林，记着这个感觉，学会控制自己的愤怒，这样你什么都不会怕了。”

一盆黑水被端到了张林面前，一股浓烈的腐烂的臭味冲进他的鼻子。

“喝下去，放心，这不是一般的东西，这盆你能喝光的。”成飞跃一晃头，两个人直接抓起张林将他的头摁进盆里。

窒息，直冲鼻腔的辛辣和臭味让张林忍不住张开了嘴。那盆黑水在张林挣扎时，仿佛活了过来，它们顺着张林的鼻腔向他的肚子钻去，硬生生撑大了他的肚子。

“呕！！”张林跪在地上，想从嘴里吐出什么，但什么也没有出来，他的肚子高高涨起，里面的汤水顺着他的呼吸不停摇动着。

“给他送回去，被让人看见了。”成飞跃挥了挥手，让人送走了张林。

等到张林上学时，他身上绷着几个绷带，右手裹着石膏，身体蜷缩着，面色铁青的坐在教室的位置上。

四周传来的议论声让他感到头疼，他转过头去，那些窃笑声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嗤笑。

“他看过啦了！！”“哈哈!让他这么嚣张！”

“小心点，他叔叔就经常被人打！”……

“好了，哪那么多话！上课！”老师走了进来，终结了这场谈话，送张林上学的人还是细心的，专门在学校那里编造了一个理由。

“张林在他叔叔那里摔倒了，你们不要乱讲话，那个新开的工厂知道吧，你们爸爸妈妈没准在里面上班呢！”老师恐吓着班里的学生。

“张林，放学来办公室，我给你补课。”老师拍了拍张林的肩膀。

“那我教的差不多了，你巩固一下吧。”老师拿出一张试卷，放在张林面前。

张林望了眼操场上玩乐的同龄人，低下头，吃力的用用左手开始写字。

“唉，真难看。”老师翻看了一些试卷，直接让张林回家了。

老杨还没回来，他如果有钱的话，一般不回家吃饭，桌上阿姨给张林留了一点菜，张林拿着勺子，吃着饭菜，直到老杨回来。

“又输钱！那几个老票！耍手段！”老杨一走进门，就用力将外套甩在地上。

“你干什么啊！安静点不行，我打电话呢！”老杨老婆在房间里大骂。

“吃吃吃！吃的满桌子都是！”一肚子火没处发泄的老杨，看见张林饭碗边上撒出来的饭粒。

“用什么左手，用右手！桌上要是还有米，我把你牙拔光！”老杨一巴掌甩开了张林拿勺子的左手。

张林俯下身，拿起地上的勺子，看了眼依旧在和电话那头聊得火热的阿姨，老杨正叼着烟，站在阳台上和电话里的人借着钱。

张林将勺子放在碗里，用左手将四散在桌上和地上的米粒捡到碗里。

“你在干什么！！”陈明气疯了，他站在一旁，大声的叫喊着。“你不会要吃这个吧！你疯了吧！那几个混蛋！！”

混杂着灰尘，张林将勺子卡在右手的纱布上，吃完了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