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补习班里的同学们都通过自我介绍简单地互相认识了。
下午。
“大家安静一下,明天竟选班级干部,都准备准备,想想自己想竟争的职位,然后各自投一份报表给我,时余,你可以不用准备报表了,学习委员这个位置给你。”
说话的是这个初升高班的班主任,姓季,也是时余初一时的班主任,更是在她整个初中生涯里,为数不多的对她好的人,但季生任初二时就退休了。
“凭什么啊!老师,我觉得我们应该公平竟争才对。”吴嘉愤愤不平道。
“对啊!得给其他同学一个竟选的机会。”张敬宇赶紧附和。
虽然两人才刚结下梁子,但在选学委这事上,却出奇的有同样的想法。
季主任听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她是真心觉得时余成绩又好,做事又负责任又认真。
“没事的,老师,我也不一定能当好学习委员,还是把机会让给其他同学们吧!”时余看出了老师的踌躇不决,回道。
她向来很容易察觉出别人负面的情绪,这是在那魔鬼般的家里就学会的拘谨体现。
“老师,我记得补习班有摸底考吧!要不干脆就在摸底考上比比,谁等一,谁当学委?”路驰易站出来提议道。
“这次摸底考第一我押30元,必是我。”吴嘉说,吴嘉的家庭不算特别富有,但30块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
“我也押自己,出50。”路驰易也笑着回。
“即然你们都押了,那我也押上吧,我出150。”小富婆韩菲林小声呢喃。
一时间,补习班里的人个个剑拔弩张,大家都渴望拿下这行走的230,而不参与赌注的,有时余、宋冬阳、张敬宇。
“路驰易同学的建议非常不错,那就这样。”见同学们兴致这么高,季主任答应了,也并没扫兴地拦着同学们下赌注。
张敬宇的性格很豪放,完全与说话都胆怯的韩菲林相反,但她家庭十分贫困,这点也与韩菲林相反,此时的张敬宇心里已经开始默默祈祷一定要得到第一。
转眼就到了放学时间,时余赶着回去做题,想早点回家,才后知后觉忘了带手机,没法联系楼下的邻居老大爷来接她,也没法自己打车回去。
居民楼离补习班比较远,天空也好巧不巧地落下了雨,时余虽然带了伞的,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路痴程度,所以不敢轻易离开,只能一个人神情落寞的坐在补习班门口的台阶上做卷子。
脑子里忽地不由想到两年前,姥姥去世的那个晚上。
“念念,姥姥没法看着你长大了,别再怪你妈妈了,姥姥走后,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我们念念的。”姥姥慈祥地摸着床边已经哭成了泪人的时余。
也是在这么个雨天,她最亲近的人离世了,自那天之后,时余才开始封闭自我,连眼泪,也很少再出现。
“这雨可真大,这怎么办。”路驰易的声音自过道传了过来,不同于往日的嘻皮笑脸,他面色哀伤,本打算在门口的台阶旁坐会等雨停,忽地看见坐在楼梯最下阶的人。
“余同学,都放学了,你怎么还没走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路驰易掩盖住了眼神里的悲伤,恢复嘻皮笑脸地问道。
“没事,你怎么也还没走?”少女依旧看着试卷,没有抬头,却在用手背偷偷地抹眼泪。
“今天我值日,对了,你带伞了吗?你怎么了?”
“嗯!带了,你等一下,我写完这道题,就送你去车站。”时余面对的,正是昨晚没解出来的那道生物题,此刻她脑子里一点解题方按也没有,眼睛也水雾雾地一片,正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