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离开咖啡厅后,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为了这样一位母亲浪费多余的情绪,再让真正爱自己的人担心,抛开那些烦心事便去了城东古街晏清辞送的那座二层小楼,她新开的工作室绣意。
另一边,晏清辞早在察觉到叶清欢的情绪深受母亲影响时,便开始着手调查。
另一边,叶清欢刚与母亲分别,跟随着她的人便将她们母女见面的消息告知了晏清辞。
他挂断手机,拨通手边的内线电话,白羽,马上来我办公室,声音里仿佛有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压迫感。
接到电话的白羽一阵茫然,这大中午的,是谁如此不开眼,惹怒了晏少?
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赶忙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朝着晏清辞的办公室匆匆而去。
白羽站在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如临大敌般抬手轻轻敲门。
进。
白羽推门而入,晏少,请问您有何吩咐?
你去红鼎,把姓孙的一家给我客客气气地请过来。
晏清辞把“客客气气”两个字咬得极重,声音里的寒意如腊月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你去 D 大门口的那家咖啡厅,把少夫人中午和她母亲见面的监控视频,调出来发给我。
是,保证完成任务,刚才还放松的神情在白羽脸上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声音里的郑重,仿佛他正肩负着一项神圣的使命。
苏薇气冲冲地回到红顶,就摘下在外的伪装,歇斯底里的将手里的包包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孙有为,她的现任丈夫,明明看着她这副模样,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但很快便如云雾般隐去,站起身来,从冰箱里拿出鲜榨的果汁,倒了一杯,递给坐在床边沙发上,怒气冲冲的苏薇。
来,薇薇,喝杯果汁消消气。边说边伸手轻抚着她的背,如同春风拂过柳枝。
你……你去找过她了?
苏薇端着杯子,沉默不语。
你们谈了什么?这么久没见,你应该带她逛逛街,买买衣服,小姑娘都喜欢这些,这些年我们忙着生意,也确实忽略她了。
听着丈夫这样的话,苏薇越发觉得叶清欢是个白眼狼,自己是她的亲生母亲,如今遇到困难,需要他这个亲生女儿帮一点小小的忙,那个死丫头都不肯,当初真不该跟叶安结婚,生了这么个不孝的孽障。
看着丈夫温文尔雅的脸,没事儿,只不过那个丫头你也知道,现在也刚毕业,拿不出来那么些钱帮助我们。
我还会再去找她的,怎么着我也是他亲妈,你是她继父,她怎么能不帮我们呢?
小时候她还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呢,现在就更应该帮我们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苏薇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知,属于他们的厄运马上就要降临了。
叮咚,叮咚。
谁啊?这大中午的,该不会是娇娇那丫头回来了吧。
苏薇听着门铃,抱怨的说道。
我去开门,你好好休息一下,孙有为站起来,朝门囗走去。
老公我们既然要留在帝城,就要买套房子,这里虽然很舒服,但到底不是自家。
下午,我们俩去附近的别墅区看看吧,买一个好一点的房子,最好是离娇娇的学校近一点。
孙有为脸色微变,嘴里却说道,下午恐怕不行,我约了人去看写字楼,我得先把公司迁过来呀。
要不这样?你先去看,把你喜欢的资料拿回来然后我们改天再去看,好吗?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那我先去洗澡,然后换套衣服。
苏薇说完就朝着浴室走去。
孙有为打开门看到了,戴着金丝眼镜儿的白羽和身后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请问你们找谁?
当孙有为和苏薇夫妇被人强硬的从屋里拖出来的时候,两人的心都快要麻痹了。
请……请……请问……
孙有为强鼓起勇气望着走在前边那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想问带他们来这里干什么,然而才一出口,就打结的厉害。
白羽转过身,面上挂着亲切的笑,他查的资料自然清楚这两个人跟自家少夫人是什么关系,自然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白羽没有说话,回过身继续往前走。
孙有为夫妇被带到了红鼎八楼专为晏清辞他们预留的专属豪华包厢里面。
本来晏清辞是想把人带到老宅地下室的,但想到那样就会惊动晏老爷子,于是中途改了主意,就干脆订在了这里。
然而当他们被带到燕京瓷面前时方才发觉,带他们过来的,戴眼镜的男人是多么的平易近人了。
晏少,人带来了,白羽收起那一幅,笑面狐狸的模样,正经的汇报。
端坐在沙发上的晏清辞满意地点了点头,犹如一位掌控全局的王者,他轻启薄唇:“你去帮我起草一份,他们与少夫人断绝关系的合同,我要用。”
身为特助的白羽如同接到圣旨一般,立刻站直了身子,眼神快速扫过身旁的两人,然后转身出去,认命地去起草这份断绝关系的合同。
直到门关上,晏清辞的视线才如冰冷的箭矢般,直直地射向孙有为夫妇。仅仅一眼,便让那个中午在叶清欢面前趾高气昂的“母亲”,如被抽走了脊梁骨般瘫软在地。
那个女人颤抖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吧嗒吧嗒地掉落下来,却在那冰冷的视线下,连哭泣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孙有为到底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在来的路上,他渐渐回过神来。看这些人的架势,恐怕眼前这人是帝城顶级世家的那几位之一。
自己这段时间的确见了些人,想着把自家的玉石生意,从苏城迁来帝城,不过他应该没做什么得罪顶级世家的事呀。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变得坦然起来,这位先生,您的属下是不是弄错了人,我们是最近才到帝城的,是来送女儿读书的,我女儿可是 D 大的高材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