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南京还是研究生时去南师大开会,只记得秦淮河的夜景和夫子庙。老师一进夫子庙就拜了夫子像,可谓言传身教了。
生病后除了自己回广州复查,这一次南京之行是最远的一趟旅程了。上次没来得及去的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这一次终于成行。
从入馆到出馆,看了近四个小时,人挤人,根本挤不进去。馆前的广场上长长的队伍,排队领白菊,好多年轻人,年轻的妈妈在领着孩子献花,一路上时不时就可以看到大家摆放整齐的白菊。
人类文明千万年,战争不止,动荡不休。美籍华裔历史学家李倬云先生接受许知远采访时谈到国民政府撤退南京,回忆撤退时的场景,扶老携幼,老人走不动了就叫年轻人走!你们要继续走!乡村里农家接纳东部来的难民,拿粮食出来一起吃,生活用品一起用。先生耄耋之年,谈及此情此景,仍然老泪纵横,不能自已。竺可桢校长当年临危受命,浙大西迁,一路幸苦劳顿,真是不能想象彼时的师生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张纯如先生的墓碑前献完花,一对年轻的情侣也祭拜了先生。此情此景,感叹留言簿上大家写下的千言万语。
次日,去中山陵。中山先生的革命精神,在广州时也曾浏览过。392级的阶梯,要提气,扎紧腰带,歇几趟才能到顶。站在山脚,抬首望着近 400级的台阶,像是三十年来时的路,我要如何才能接受这个现实。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思绪万千,泪眼婆娑,想起白先勇先生的短篇集《台北人》“国葬”篇的结尾:
出殡的行列,一下子便转到了南京东路上,路口有一座用松枝扎成的高大牌楼,上面横着用白菊花缀成的“李故上将浩然之丧”几个大字。灵车穿过牌楼时,路旁有一支部队正在行军,部队长看见灵车驶过,马上发了一声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