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落在雨伞上,下落的雨点像细长的钢针,伞面被戳成了溃烂的马蜂窝。“扔掉吧。”府焉向宁说,侍卫很听从的丢掉雨伞,府焉向宁甩手在他们上空搓成了一张空间隔膜,府旭带着他们继续走,晃过一张巨大的叶片,他抬脚踩在上面,“叶片是软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孩子应该就在树上了,你在这,我上去看看。”
“要小心,她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别被吓着了。”府旭提醒她,当时也是自己看到那双旧友的眼睛才被惊醒的。树上的一根树杈形如枯槁,血红色的叶片吸食着神树的运泽,像个吸血鬼那样贪婪,总有一天会醒来祸害玄洲。
“各位,来的早啊。”黑暗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面孔,一双黄金瞳刺破了黑暗的宁静。
“孤蓝风云?这个时间你不在值班室跑到这做什么?”府旭问。
“这话应该我先问你吧,大长老。半夜不睡觉跑到神树这,还带着一伙侍卫,请问何干?”他双臂交拢,身后探出两个龙头的影子,两双龙眼浑浊阴暗,细长的舌头舔着牙齿,想要逮捕这位图谋不轨的神。
“大胆!”几个侍卫能拉弓的拉弓,能拔剑的拔剑。府旭见这阵仗心里有些不喜欢,向侍卫们示意了下,“我来是想看看神树有什么异常,刚才我梦到神树有些诡异。”
“嗯?大长老真是老了,可也不至于糊涂到把做梦和神树扯到一起吧?”孤蓝风云有些疑惑,难道神树给他托梦了?嘴边露着坏笑,抬头看看这神树和府旭身上有哪点像。
一个血红色的不知物从高处坠落,身边的一条龙像是有应激反应飞向前击破了这东西,弄得周围沾满一滩红色污泽。“这是什么?”他满脸疑惑地问,果子吗?
不时听到婴儿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府焉向宁和维拉命格一同从树上落下来,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一个婴儿?难不成这神树是胎生?”孤蓝风云收起龙影,眼睛瞪得大大的,歪着脑袋皱着眉盯着维拉命格,可对方也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我看看。”府旭虽然年纪也大,可神的寿龄很长,何况这种大神,依然会像个爸爸激动的瞧着自己的孩子,“眼睛是粉红色的啊。”
孤蓝风云退到一边,很显然他很不喜欢婴儿的哭声,听到这声音就浑身发麻,躲在维拉命格身后。“孩子没穿衣服,我就用自己外套把她裹着了。回去看吧,再给她洗洗。”府焉向宁说,众神连忙点头,这孩子身上的某种味特别浓,不是臭味,也不算香,特别招引蚊虫。
三位大神围坐在一张茶桌旁,一位端来一小盒瓜子,磕着瓜子相谈甚欢。房间门被打开,一男一女快步走进来,三位起身迎接。
“澜锦文长老,黑水清扬长老,幸会,在这个时间点把二位叫来,实属抱歉。”孤蓝风云弯着腰,望着二位,女的是一只神鸟所化,不爱穿鞋,体表印着符文、纹路,虽然头发有些白了依然很美。男的给他一种面瘫的感觉,穿着不时髦,头发也不知道理得好看点,可腰间总挂个香囊,每次凑近他时总能闻到这股味,“上个世纪的香味”,这就让他更难琢磨了。
“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不难想到另一种意思。府旭,叫我们来什么事?”澜锦文可不想他说因为最近常下雨把市集淹了的问题,这可轮不到她管。
“还请不要多想,此次找你们来是因为......神树的事。”府旭的表情严肃起来,像是面临敌人进攻那样威严。
“神树出事了?”黑水清扬抓了把瓜子往嘴里塞,望向远处的巨树,“维拉命格,你有预示吗?”
“我还没有推演神树因果的能力,但事实已经给出答案。”说完,府焉向宁从隔间抱着一个婴儿出来,身子刚洗过,身上发出的味好多了。
新来的两位互相看看,不知所以。刚才不说是神树的事吗,抱个孩子出来做什么?澜锦文自问,“大嫂,您什么时候又有了,以前也没听说啊?”
几位听后笑笑,府焉向宁解嘲,“这么漂亮的孩子,我也想有一个。”
她把孩子放在茶桌上,几位都伸过来,仔细瞧着府焉向宁都说好的娃娃,唯有孤蓝风云躲得远远的,看着外边还在不停下的雨。
“眼睛粉红色,头发黑色偏棕,长大后应该是红棕色,牙齿?”维拉命格拨开她的嘴,被紧紧咬着,“还没有牙齿。头上这符文...”他们比较这孩子和维拉命格头上的符文,两者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