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不会成为敌人吧？”

孙悟空的问题，很好回答。

可罗睺，却好似难以回答。

所以，他没有回答。

“悟空，你知道吗？我很欣赏你。”罗睺直接转移了话题。

他不想再跟孙悟空讨论什么“朋友”、“敌人”之类的话题，即便这个话题，本就是他先展开的。

“嘿嘿，其实我也挺欣赏你的。”孙悟空又从坐在筋斗云上改成了趴在筋斗云上。

他双手撑着下巴，微微抬起头来，趴着对罗睺说道：“虽然才刚刚认识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罗睺微微颔首：“谢谢。”

孙悟空继续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本体是什么？你是一只，什么妖怪？”

罗睺淡然回道：“这便是我的本体，我并不是妖怪。”

孙悟空道：“你刚刚不都还说，你是什么魔祖罗睺吗？”

罗睺道：“魔祖是魔。并非妖。”

孙悟空挠了挠头：“有啥区别？”

罗睺似乎很爱与人为师，他在九天云端上踱着步，如同凡间文人夫子般缓缓言道：

“妖，通常是由具备生命体质的动物、植物经过多年修炼而成。”

“魔，则是怨念、煞气等无实质本体的念力凝聚而成。”

“我，便是开天辟地之时，出现在天地间的第一只魔。”

“故此，被称做魔祖。”

猴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罗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开天辟地第一只魔，你可真厉害！”

罗睺凝视着趴在筋斗云上的那只猴子，询问道：“你可知，我为何会欣赏你？”

猴子想了想，试探性的吐出几个字：“因为我长得帅？”

罗睺：“······”

罗睺沉默了片刻。

片刻后，罗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失去记忆和灵魂的你，亦有令我欣赏的地方。”罗睺嘴角的那一丝微笑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无尽的冷漠，“可我仍然更欣赏从前的你。”

趴在筋斗云上的猴子摊了摊手：“可现在的我就是如此，你欣赏或是不欣赏，又待如何？”

罗睺突然又笑了：“你果然还是你，孙悟空。”

猴子叹了口气：“你可真奇怪，一会笑，一会又冷着一张脸，一会又笑......”

猴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的意味：“你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罗睺并未动怒。

他本就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

更何况此时趴在他面前的还是他一直都十分欣赏的孙悟空。

“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去那里，就能找回你的灵魂和记忆。”罗睺说完这句话后，身上又覆上了一层黑袍。

黑袍将白净僧衣盖住，令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无比阴沉与可怖。

下一刻，他便化作一阵黑烟，凌空消散。

猴子连忙大喊：“你刚说得啥？灵什么山？斜什么洞？我记性不好，没听清。”

猴子的喊声在九天回荡。

可并没有获得任何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