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顺着他的意思走,晏景给她的两个选择都是死路,选哪一条,都有的是苦果,还不如另辟蹊径。
尤晚秋靠着椅背,勉强让自己放松下来,直视着晏景深邃的眼眸,“景和,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戕害,什么合谋,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下颌有些疼,晏景看到红印浮现,稍松开了些,冷笑道:“阿奴是不打算承认了?”
尤晚秋疑惑问他:“你想让我承认什么?”
她伸手去触碰晏景拿着布包的掌心,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来:“我知道了,你该不会以为这东西,是用来戕害我们孩子的药吧?”
尤晚秋摇了摇头:“景和,你实在是误会了,这其实……”
她含含糊糊,眼神中透着羞怯。
晏景冷眼睨她:“其实是什么?”
他倒要看看她能编出什么来。
尤晚秋咬了咬牙,接着道:“这其实是保胎的药物。”
谎言一说出口,其下的话便变得顺畅许多,她顶着晏景嘲讽的视线,硬着头皮往下说,纤长手指搭在他手腕上,指甲划着他掌心。
“我自知身份不如你,你的族亲都觉得我配不上你,要给你送美赠妾,侯夫人的位置,除非我生下一位世子,否则我是坐不稳的,所以我拜托了表哥,给我带这药来。”
“是吗?”
晏景似笑非笑,他摊开手掌,尤晚秋顺势去拿他手心里的布包,但还未等抽回手,攥着布包的柔夷就被他握于掌中。
他摆明就是不信,但尤晚秋到底还有着筹码。
她做出可怜模样来,剪水秋眸盈盈朝他看去:“我知道景和你喜欢女儿,但我也有我的考量,我身子不好,若此番不能诞下世子,只怕来日再难有孕,表哥是因我恳求,才送的药物,并非有意如此。”
这是基于现实才给出的理由。
广阳侯府直系血脉,如今也就剩晏景这一支了,若是他膝下没有男儿,只怕百年之后,偌大的家业都要被收归皇家,连广阳侯这一封号,都要彻底尘封,再无人祭奠。
如果尤晚秋真是小门小户,一朝得幸,兴高采烈嫁与他的女子,那会有如此考量,实在算不得奇怪。
但她前科累累,如今说出这一番话来,跟鬼话无异,甚至在晏景耳中,还透着些讽刺的意味。
晏景抚着她手腕,讥讽道:“你倒是有心。”
“既要生儿子,求他做什么?阿奴不如来求我,什么时候求得夫君高兴了,你想生几个夫君都能给你。”
捏着她下颌的手松开,手背轻拍了几下她粉颊,带着几分恶意训诫。
尤晚秋很是羞愤,她最恨晏景这种态度,半分尊重都无,但又奈他不得,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既不信,那不如将药给我吃了就是,若孩子落了,我自认倒霉,任你处置,若我平安无事,你今日这般怀疑我,日后再不许近我的身。”
她拿准了晏景不敢逼着她吃,抬眸极倔强的跟他对峙。
晏景确实如她所想,处处掣肘,他此番种种,本就是想留下孩子,要让孩子充当他掌控她的筹码,自然不能如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