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匹缟布从以前的二两银子,到去年年关,涨到四两,现在居然要六两银子,他们怎么不去抢!”
“他们就是要抢!那报纸上不是说了,梁国派军队截住了滇南国的布商,不让往大周这里运,自古以来,两国交战不能影响民商活动,梁国这是以为我们大周非梁国的缟布不可了啊!”
“从今天开始,老子宁愿光屁股,也不穿缟布了!”
不等义愤填膺的众人,把话题转移到当初推行缟布政令的萧九龄身上。
“嘶啦!”
程彧拿起匕首,将自己的衣袍割断一截,扔到了梁国来使的身上,并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梁国欺我大周太甚,我这就去向陛下禀报此事,让陛下撤销向梁国购买缟布的政令,坚决不能让我们大周的银钱,被梁国抢了去!”
此言一出。
不知情的官员还有百姓们,看着程彧的眼神,都变得无比敬佩。
当今陛下发展民生,做了那么多好事,且对付不遵政令的人,手段极其严厉。
因此,缟布之事,大家心里虽然觉得应该停止,但应该它的影响不大,且是陛下自己内库里出钱,而且陛下做成的事情太多,因此不论是朝堂上,还是民间,对这件事都是颇有微词,但放之任之的态度。
程彧敢当天下先去劝陛下,确实是条汉子。
“要是程御史没劝动,我们就去大理寺击鼓。”
“击鼓?这事有什么好冤的,又不是咱们掏钱?”
“陛下的钱不是钱吗?当然是替陛下申冤了?让陛下也知道,我们对梁国的欺压,有多么的反感!”
好在。
萧九龄是个听劝的人。
尤其是得知梁国明明弃粮种桑,还暗中将缟布出口给后开口互商的东胡,还是二两一匹的价格,却对大周狮子大开口,各种借口用尽。
因此,她直接借此事,废除了全国穿用缟布的政令。
并下令,不再与梁国互商。
“砰!”
消息传回吴锦绣的耳中,她直接掀翻了面前的矮几。
上面批阅的奏折散落一地,还有几封砸在了正在旁边坐着发呆的小皇帝身上,小皇帝只是痴痴笑着流口水,没有任何的反应。
“萧九龄她想干什么!?她想压价可以直说,竟不顾自己的颜面,让程彧劝了一句,就撤销了缟布的政令,朝令夕改,她还当什么皇帝!”
吴锦绣恼羞成怒,心里却是十分的恐惧。
虽说萧九龄朝令夕改是真的,但从密探的情报来看,因为她派去的使臣,确实太过嚣张,大周上下对于萧九龄的这番举动,不仅没有觉得有损皇帝威信,甚至还拍手称快。
大周人是快乐了,可她高兴不起来!
“来人!宣六部尚书觐见!必须马上再派使臣前去大周,开通互商!”
马上就是青黄不接的四五月份了。
囤积的缟布卖不出去,得不到银钱,如今又与滇南国撕破了脸,想买滇南的粮食也是白日说梦。
必须要和大周重新互商,哪怕派去的使臣去道歉,也要扛下这个耻辱,度过眼下的难关。
迟早!
“迟早有一日,我会率兵打到大周京城去,问问萧九龄,她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竟如此儿戏!”
吴锦绣还没选出合适的使臣。
各地上报出现了粮荒。
粮荒持续了一个月以后。
农历四月十五,诸事皆宜。
大周的二十万大军自京城开拔,分两股朝梁国边境逼近。